对这一幕,柯利福并不感到奇怪,他继承了之前柯利福的记忆,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牧师的地位是很高的可以和当地的官员平起平坐,而且还享有免税、免除徭役等诸多特权,甚至一些大牧师还可以对当地的施政产生巨大的影响。
不过,这个杰斐逊牧师明显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所以奥斯卡县令对他也只是礼遇而已。
柯利福冷哼一声,板着脸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他本来就对这些什么活都不干,还神神道道骗人钱财的人不感冒,对他们居然能占据社会等级中的高位更是感到不公平。来自后世的柯利福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始终认为美好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指望着神仙来帮忙的人都是脑子有病。
所以,在他的心里,这些受人尊重的所谓的神父还真没有一个农民的作用大,至少人家在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创造社会价值,再加上他这次是来做坏人的,就趁着这次机会将自己对他们的不满全都表现了出来,鼻子里冷哼一声,极尽不屑,别说是起身迎接了,连动都没有动。
柯利福的态度令杰斐逊很不高兴,他做牧师几十年了,也一直受人尊重受了几十年了,不管是再大的官,只要是见到他的牧师身份,总会跟他客气客气,从来没有谁敢像柯利福这样,对他爱答不理的,毕竟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愚昧,愚昧的人就相信所谓的鬼神,而他们这些人又垄断了鬼神的话语权,成了所谓的上帝的代言人,因此就在广大的愚民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说句不太客气的话,若是没有他们的配合,官府的很多命令就执行不下去,所以官府一直都对这类人很客气,就连莱茵王国的国王每年都要请居住在普鲁士王国的教皇来给他讲讲《圣经》,以示自己还有整个莱茵王国对牧师这类人群的尊重。一来二去,自然就把他们惯坏了。
柯利福是不信这一套的,而且他已经意识到,这类人将会成为自己发展势力的绊脚石。首先,他们不干活,还掌握了大量的生产生活资料,以招揽信徒的名义,蓄养了大量的奴隶,还不用上税,这就使得国家的财富都流入了他们个人的腰包。其次,也更为可怕的是,因为他们垄断了跟所谓的上帝对话的权力,可以按照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式来解释《圣经》,也就是说他们掌握了舆论,如果自己将来做了有损于他们利益的事情,那可想而知自己将来会面临多么大的压力。
这让柯利福不仅想到了自己读网文时看到的一个组织——东林党。
按照诸多大神们的说法,这个组织要是不解决,那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杰斐逊看到柯利福那副不屑一顾,甚至是有些鄙夷的神态,心里很是不爽,他不是傻子,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冯博克这次请他来是想要用他招安杜邦的,说到底还是有求于自己的,所以他一直是以一副超然的心态来面对官府,现在见官府中的这个年轻人居然甩都不甩自己,自尊不免受到了伤害,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脸色变了数变。
冯博克偷偷斜眼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暗爽,看来这小子已经入套了嘛,接下来就是将戏做足,将套子扎牢就好了,为了避免谈判氛围在一开始就被破坏掉,冯博克连忙上去一手拉住杰斐逊牧师的手,殷切地笑道:“牧师先生,当年我和杜邦大哥一起听你讲经的时候,真是如同听到了上帝的声音,让我们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现在想想就跟在昨天一样,那段日子真是让人怀念。”
听见冯博克捧他,杰斐逊心里不禁暗爽,嘴角也勾起了一丝淡淡地笑意,不过,他是不会被这几句花言巧语给迷晕的,淡淡地一笑道:“你们都是受过上帝教诲的人,他老人家心里已经记住了你们的名字,所以你们要时刻警惕,不能做亏心的事情,否则上帝一定会知道的,他死后,上帝会让他下地狱的。”
这句话明显是在警告冯博克,你小子别想耍什么花招。
只可惜冯博克从来都不信上帝,他只相信权力和阴谋,能将自己活着的时光过好就行了,管什么死后,当初听你这个老小子絮絮叨叨,那完全是因为杜邦那个傻子尊重你,老子是为了巴结他才听你在那里烦人的。
不过,十几年的土匪生涯还有几年的官府生涯早就将冯博克这个老小子练就的犹如泥鳅一般滑,他肯定不会表现出对上帝的不屑,连忙拉着杰斐逊的手,将他恭恭敬敬地引入正座,殷勤地笑道:“牧师先生放心吧,我这些年虽然落草为寇,后来又接受官府的招安,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土匪也当过了,兵也当过了,但是有一点,不管我干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违反过道义,出来混要是不讲义气,那肯定是要被神明惩罚的。”说着,还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牧师杰斐逊对他这个态度十分满意,不管怎么样,你小子心里有敬畏之心就好,有敬畏之心,你就不敢乱耍花招,这才给了众人面子,大大方方的落座,笑道:“冯博克营长,这次要感谢你了,请我在这么好的酒楼里吃饭。”
“哪里,哪里?”冯博克赶忙给牧师杰斐逊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端到他的跟前,道:“牧师先生,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可是上帝的使者,能来这里吃我一顿饭,那是我的福音,说不定哪天上帝就会降福气给我呢。”
牧师杰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