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十名盗匪抄起手中的兵器,怪叫着向着龙马乡的乡民杀气腾腾的扑来。双方的人群转眼间便斗在了一起,龙马乡的乡民多是种田为生,论战场搏杀自然不是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盗匪的对手,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有十余人被盗匪砍翻在地。那名小头目在一刀削掉一个乡民的胳膊后,看着那个乡民在躺在地上哀嚎的惨状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畅快:
“贱民就是贱民,竟然妄想反抗,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成片的乡民倒在盗匪的屠刀之下,但是龙马乡却没有任何人退缩,反而是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青壮加入到了战斗当中。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很快乡民也开始对盗匪造成了杀伤。一名盗匪在混乱的人丛当中猝不及防之间,被一个乡民一锄头扫中了后脑,一头栽倒在地后,顿时被一拥而上的乡民用锄头、耙子、石块砸成了肉酱,另一名盗匪则是被一个乡民直接用草叉戳穿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显见是不能活了。
越来越多的乡民冲了上来,这些乡民有的用锄头砸,有的用耙子抡,还有的用草叉戳,更有些干脆就空手上阵拽住盗匪厮打。这时,盗匪小头目渐渐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杀了这么多人,这些‘泥腿子’竟然还在顽抗,而且对方人数似乎是越聚越多,自己这边也出现了伤亡,看来点子有些扎手啊。正当小头目有些犹豫是否要带着人先撤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退路已经被封死了。只见一排排青壮汉子不知何时赶到的,足有五十人之多,他们站的整齐,却正好堵在了盗匪们要退出镇子的必经之路上。
下一刻,这些精壮汉子们行动了,他们排着有序的队形向着盗匪冲了过来,这些人一个个手持着削尖了的木棍,或者干脆说就是木矛,明显和先前那些拿着草叉、耙子、锄头的农民不同。一时间,小头目和他手下的喽啰们陷入到了腹背受敌的境地。而新加入的这一批精壮汉子虽然单个的战斗力仍然不如盗匪,但是他们个体的战斗力又比先前的那些乡民要强上不少,更重要的是这些精壮汉子懂得相互配合,往往在一个小范围内对单个盗匪形成以多打少的围攻局面。所以在这些人加入战团之后,盗匪的战斗减员人数顿时直线上升。
这个时候,盗匪小头目开始害怕起来,因为他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同伴被那些精壮汉子用木矛要么直接钉死在地上,要么被站着戳成了蚂蜂窝。三十名盗匪转眼之间,剩下了不到一半,小头目惊恐的呼喊道:
“弟兄们,风紧,扯呼!”
原本已经毫无战心的盗匪听见头目的黑话,纷纷开始向着来路溃退。那些龙马乡的精壮汉子又哪里会让他们如愿,他们三五成群的围住一名盗匪厮杀,待到将对手戳成筛子后,马上又加入到其他的战团当中。饶是这三十名盗匪之中不乏生性悍勇武艺高强之辈,但是作为单个人面对四面八方同时刺来尖矛时仍然会感到束手无策,一转眼之间又倒下去七八个,嫩是没有一个能突出重围的。
此时,原本来袭的三十名盗匪算上小头目就只剩下了六个人,这剩下的人也多数带伤,他们被众多手持木矛的精壮围在当中,眼见是没了活路。人丛中的小头目看着四周对着自己的一根根尖锐的木矛,心中陡然泛起一股寒意,难道自己真的要折在这帮‘泥腿子’的手里?
想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小头目原本握刀的手开始微微的发抖,接着全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栗起来。终于,小头目崩溃了,他丢掉手中的长刀,猛地跪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说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冒犯了贵地,还请诸位乡亲大人有大量,饶了我等性命!”
小头目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向自己眼中的‘泥腿子’下跪的一天,但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一切都顾不得了,面对着这些泥腿子他感受到了自己很少才有的恐惧感。他不是没怕过,他害怕大头领的怒火,害怕如狼似虎的官兵,而现在他同样很怕,怕得要命,怕这些他一向视之为鱼肉的‘泥腿子’。
剩下几个盗匪眼见头领已然下跪讨饶,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口呼‘饶命’!就在这时,在不远处观战的人丛中缓步走出一位老者,正是龙马乡现任里正周亚夫。只见他用冷漠的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六名盗匪,口中朗声说道:
“此时此刻方才顾惜自己的性命,那我龙马乡还有整个南疆百姓的性命又有何人来顾惜,饶了尔等,便是罔顾天理,饶了尔等,便是愧对南疆百姓,汝等qín_shòu之人,天地不容!”
周老夫子话音刚落,几十根木矛同时刺出,跪在地上的六名盗匪顿时毙命。这一刻,在场的众多龙马乡百姓竟然齐声爆发出一阵欢呼,说‘杀得好’的有之,高呼‘痛快’者有之,南疆多年来盗匪肆虐,令多少南疆百姓苦不堪言,如今面对凶残的南疆盗匪,他们酣畅淋漓的赢了这一仗,他们当然有高兴的资本。尤其是盗匪小头目最后时刻软弱的表现,大大的激发了乡民们与盗匪抗争的信心,原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也是会害怕的,原来当自己用勇气拿起武器的时候,便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了,原来……
周老夫子看着四周激动的乡民,心中暗自感叹:
“小里正的招儿就是好使,这一场仗打下来,折了几个乡民,早先征集的治安乡勇无一损伤,简简单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