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此事的当事人,宇流明、色目嘉、齐泰、赵庆鹏等人则对此事守口如瓶,每当有人问起当时的情况时,他们总会发出会心的一笑,然后又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
“这纯粹就是谣言,绝对的谣言!你想想看,一个郡守、一个里正、两个族长,怎么可能像小孩子一样没个正形儿聚在一起打水仗呢?而且还是用寨子里的窝托罗酒打水仗?”
……
经过白诗华的后续治疗后,当天晚上齐靖远便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只是大病初愈脚步还有些虚浮。
当夜,齐泰老族长在营寨之中大摆筵席款待宇流明等一行人。赵庆鹏、齐泰、色目嘉硬拽着宇流明喝了不知多少酒,喝到兴起四个人又抱在一起又唱又跳好不欢乐。而齐靖远、赤哥、白诗华等人则是聚在一起对着几位为老不尊的郡守、族长、里正指指点点嬉笑不已。倒是那黄药师也借口向白诗华请教医术参加了晚上的宴会,席间时不时的跑到白诗华身边问东问西,弄得白诗华不厌其烦……
……
深夜,宣威土司安于顺府邸。
今夜安于顺喝了不少酒,因为新纳的一房小妾近日才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的第六个儿子了。安家传到他这一代才算是真正人丁兴旺起来。正当安于顺心满意足准备就寝的时候,突然间卧室的房门传来一阵响动。
安于顺开门一看是府内的管家,没好气的说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管家道:
“海龙囤有人到访,说是有要事必须连夜面见土司大人您!”
安于顺闻言神情一动,当即道:
“命他在书房等候,我稍后就到。”
……
待安于顺换好衣衫来到书房,只见思洲早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此刻的思洲身上还穿着作战用的皮甲,皮甲上破损了多处,还沾染有斑斑的血迹,显然是经历过了激烈的厮杀。
安于顺见状,神情凝重的说道:
“思洲,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安于顺上下一打量思洲,不禁又惊问道: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思洲脸色一黯,叹了口气说道:
“说来话长……”
当思洲将陈开基联合三大彝族土司以及林震围攻海龙囤的事情详细的告诉安于顺之后,安于顺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这时,只听思洲说道:
“于顺土司,如今我大哥尚在海龙囤内孤军奋战,请你即可派遣援兵,要是迟了可就……”
说到这里,思洲已经是泣不成声。安于顺沉吟着没有立即回答思洲。海龙囤的思南与自己向来和睦,此次海龙囤陷入陈开基等人的围攻之中,虽然于情于理自己都应当发兵相救,但是安于顺更清楚在做出重要选择之前,必须要保持理智而不是感情用事。
少顷之后,安于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思洲,如今陈开基纠集孙得胜、钱阿因、林震等人围攻海龙囤,其麾下人马有五万之众,若是单我安家一家出兵怕是难以解救海龙囤之围。”
思洲闻言顿时急道:
“于顺土司,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于顺摆摆手,说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我等要对付陈开基等人还需借助另外一个人的力量……”
“是谁?”
“建宁郡守宇流明!”
……
经过一夜的欢乐之后,次日宇流明等一行人便向齐泰老族长告辞。齐泰一心还想挽留宇流明几日,不过宇流明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办理,故而只能婉言谢绝。
临行之前,齐靖远也赶来相送。他先是再次感谢了白诗华的救命之恩,然后又来到宇流明面前按照齐泰的指示说些告别的话语。然而就在宇流明即将出发之时,齐靖远突然拽着宇流明的衣袖,憨憨的说道:
“小郡守,我……我……我想跟你去郡里当兵……”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诧异的注视着齐靖远。宇流明见状笑了笑,不禁问道:
“靖远,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郡里当兵呢?”
齐靖远闻言突然神色有些忸怩起来,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齐泰,然后又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赤哥,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