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稍歇,宇流明说道: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请各位族长回到族中吩咐族人迅速准备,咱们正式迁徙之期便定在五日之后,一切皆以齐备,大势再难更改,到时候咱们就是说走就走,绝不能有丝毫拖泥带水!”
三位族长神色郑重齐声说道:
“谨遵郡守大人令!”
……
第二日,宣威土司安于顺与海龙囤土司思南各率领一千人马到达新平县。
……
第三日,二牛率领的一个团自永昌到达新平县。
……
第四日,宇流明接到左维来信,边军两个团已经迅速向绿汁江北岸集结,届时会有一个团在第五日中午午时抵达绿汁江北岸接应宇流明等人过江,左维的部队则是在下午赶到。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顺利。宇流明坐镇新平县安排着齐泰、色目嘉处理各项扫尾事务,他表面上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内心之中却已经隐隐有些兴奋了。
随着这三个部族的顺利迁徙就算是开了一个口子,在陈开基等人统治之下的其他部族都会开始蠢蠢欲动,假以时日自己再因势利导加速其统治基础的瓦解,很快这元江州三大彝族土司便会成为一个名不副实的空架子。到时陈开基等人就成了自己案板上的肉,生杀予夺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
此时,在落恐土司的大寨之中,陈开基铁青着脸拿着手中的一封信函怒骂道:
“宇流明,你这是欺人太甚!”
钱阿因、孙得胜、林震等人一时间不明所以,无不面露疑惑的注视着陈开基,静静的等待下文。少顷之后,陈开基渐渐冷静下来,然后沉着脸说道:
“宇流明已经秘密到了新平县……”
孙得胜闻言率先跳了起来,口中急匆匆的说道:
“咱们才在海龙囤吃了他一个哑巴亏,现在他跑到元江州来干什么?”
陈开基眼神之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然后阴沉着脸说道:
“咱们元江州的兹莫、曲比、沙玛三族想要举族迁往会泽地区周边各县。”
“什么?翻了天了他们!”
孙得胜已经急得要跳了起来,一旁的钱阿因亦是有些坐立不安,任谁都能够看得出这件事情所带来的恶劣影响。而林震此时却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心中却在冷笑:
早就提醒过你们,宇流明此人手段毒辣,需趁其初返建宁立足未稳之时及早铲除。可恨你们这帮目光短浅的蛮子却只顾着自己眼前利益,忽视了宇流明这个大敌。现在好了,人家出手了,看你们现在怎么办?
少顷之后,钱阿因向陈开基问道:
“开基土司,消息可靠吗?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举族迁徙?”
“这是边军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想必不假!信上说他们三族迁徙的日子就在明日!”
钱阿因闻言顿时惊道:
“什么?明天?那就是调集部队拦截的时间都没有了!”
孙得胜愤怒的一拍桌子,口中怒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兹莫、曲比、沙玛那三个老家伙带着全族人跟着宇流明跑了?那可是两三万的人口啊?”
钱阿因也神情凝重的说道:
“而且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啊!”
……
孙得胜和钱阿因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却始终拿不出一个具体的办法,陈开基听得心中甚是烦乱,盛怒之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陶瓷破碎的脆响,大厅之内顿时静了下来。
少顷之后,陈开基指着孙得胜和钱阿因二人骂道:
“你们两个少在这说没用的废话!事情有多严重我比你们都清楚,现在我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办法!明白吗?”
孙得胜和钱阿因眼见陈开基暴跳如雷的模样,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说话。陈开基此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坐在最下首的林震,眼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窝火。但是转念一想,论起眼前众人和宇流明交手的经验还是要数林震最为丰富,当即来到林震身旁说道:
“南疆王,你看这……”
林震淡淡的说道:
“开基土司,我早就说过宇流明此人若不早除之必成我等心腹大患哪!”
陈开基连连赔笑道:
“是是是,当初也是我思虑不周,没有听从南疆王你的劝告,如今想起来追悔莫及。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南疆王你看现在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林震沉思半晌,突然目光一沉眼神之中一缕精光冒出,随即说道:
“他们带着三个部族的百姓应该走不快,我们可以派一支先遣部队拖住他们,然后再从后方集结大部队进行堵截。嗯……新平县往北十余里就是绿汁江,我们不必在新平县动手,免得他们缩回县城里面顽抗。等到其往北走到绿汁江边,我们再从后掩杀而至……”
陈开基闻言猛地一拍手掌,说道:
“妙啊!到时候他们背靠绿汁江,可就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哈哈哈……”
孙得胜则是恶狠狠的说道:
“这次一定要让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知道,胆敢背弃我们三大土司的下场将会何等凄惨!”
……
第五日,宇流明早早的便在新平县城外等候。齐泰、色目嘉、思南、安于顺等人则是簇拥在宇流明的身后,众人时不时的在谈笑着,表情显得十分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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