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齐靖远便成为了会泽县城头的救火队员,哪里出现险情哪里便有他的身影,城墙防线上出现一次次险情,又一次次被他所率领的人马迅速的予以迅速扑灭。其麾下的手弩部队更成为了城墙上彝族土兵的梦魇,手弩精准、小巧、快捷的特性在每一次白刃战当中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由于彝族土兵对于这类武器的不熟悉,使得齐靖远麾下的青壮往往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便给敌人造成重创,从而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
战斗从早上持续到中午,又从中午持续到傍晚,在三万土司联军惊涛骇浪般的攻势下,会泽县城却始终屹立不倒。在守城的过程中,城中的百姓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最开始只是协助守军搬运云石、横木,接着又负责运送和抢救伤员,到最后危急时刻更是直接上阵和凶残的彝族土兵厮杀……他们从开始的惊慌失措,到逐渐的摆脱惊恐的状态冷静下来,到最后更是对死亡毫不畏惧……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座城池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
夕阳终究还是缓缓落下,夜幕悄然降临。在结束了一天的战斗之后,会泽县城之内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宇流明从城楼上下来,走在县城内的街道之上,巡视着城内的状况。因为在打仗,所以城中原本喧嚣的街道此刻变得鲜有人员走动,显得有些冷清。路过军营之时,宇流明特意的进去看了看,困倦到了极点的士卒、青壮大多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接着,宇流明又来到了城中的救护所内。与先前冷清的街道和沉寂的军营相比,这里反而充满了喧嚣。姬千秋正忙着指挥下人安置伤员,黄药师则是带着城中的郎中在逐一检视受伤士卒身上的伤口。而白诗华则是在紧急处理伤势较重、性命垂危的伤员……
所有人都在有序的忙碌着,一刻也不停歇。只有宇流明一个人是空闲的,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平静的倾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人语声:
“今天伤员好多啊,城墙上打得一定很激烈!”
“可不是,听说有好几次有彝族的土兵差点攻上城墙,幸亏咱们的人及时增援,才把敌人给压下去。”
……
“大夫,我的伤严重吗?会不会今后不能再从军打仗了?”
“后生,你静静躺着养病,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白神医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哦……对啊!”
……
“今天这一仗打得真是激烈啊!从城墙上往下一看,满地都是彝族土兵的尸体,而且咱们伤亡可也是不少!”
“这才第一天就这么惨烈,你说咱们能守得住会泽县吗?”
“怎么不能?咱们小郡守可就在这城里呢!你说说看,在南疆有哪件事能够难倒我们小郡守?”
“那倒是,有小郡守在,咱还怕什么?”
……
宇流明没有去打扰白诗华救治伤员,他在救护所中逗留了片刻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从救护所出来,宇流明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微风拂面而来,让宇流明心神为之一畅,此刻他的心中在默默的感慨着:
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这座城市陷入到一种沉默当中,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哀叹,相反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积极的心态去迎接新的一天到来,这是因为他们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这是因为他们对这座城市寄托了全部的希望!
是谁给了他们这种憧憬,这种希望?是宇流明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谦虚,不需要有任何的掩饰,就是宇流明给了他们这一切,所以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为宇流明而战!
想到这里,宇流明不自觉的握了握腰间的凝霜剑,此刻他的内心当中陡然涌起一股力量,神情也越发的显得坚毅。面对着黑色的夜空,宇流明深吸了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会泽县衙走去。
……
会泽县的清晨又一次来临,城外的彝族土兵早已经列阵以待。第一日没能拿下会泽县,陈开基已经开始着急了,现在不是在他的老巢元江州而是已经深入到了建宁郡的腹地,而他要对付的是整个建宁郡的最高行政长官,所以朝廷的援军随时都有可能从四面八方赶来。
呜——呜——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潮水般的彝族土兵再一次涌向会泽县的四座城门。没有试探、没有预热,一开始便是强攻,四门强攻!这一次,陈开基是铁了心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强的攻击,不计任何伤亡代价一举拿下会泽县。
城墙之上的箭雨并没有能够有效阻止城下汹涌的人流,彝族土兵很快便冲到了城墙根儿下,紧接着片刻之间,城墙之上便接连响起一连串清脆的云梯撞击城墙之声。下一刻,便看见彝族土兵开始沿着搭建好的云梯向着城墙上开始快速的攀登。
“好快!”
宇流明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整个战场的形势,眼看着城下的土司联军迅速的完成了从冲锋到云梯搭建完成的整个过程,心中不禁暗暗感到心惊。这才第二天,陈开基就要拼命了,接下来就将是最为惨烈的白刃战!
然而让宇流明惊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城下一队土兵弓弩手快速的逼近城墙。这一队弓弩手在距离城墙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的脚步,然后迅速的搭弓上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