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运足身上劲道对着当先一名盗匪奋力劈出,刀身夹杂着雄浑的力道也同时席卷而来。那人本以为色目南山被锄头扫中之后已是强弩之末,不曾想竟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刀结结实实劈中了左肩,刀锋划破其皮肤深深的切入肉中。就在另外两名盗匪一愣神之下,紧接着只听色目南山发出一声重重的嘶吼,手中长刀继续切入,竟是连着那名盗匪的半个肩膀整个卸了下来。那人顿时悄无声息的倒地而亡,飞溅的鲜血和碎肉在地上洒了整整一大滩。
眼前骇人的场景顿时吓得另外两名盗匪面如土色呆在了原地。色目南山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手中长刀划出一道银色的寒光,刀锋过处准确的划过那两名盗匪的脖子,只见两朵血花飞溅而起,两名盗匪的身躯在血花之中缓缓倒下。
在场的众多盗匪万料不到色目南山重伤之下竟然悍勇如斯,望着那个浑身鲜血的魁梧身影,一时之间竟然都有了畏缩不前的怯意。躲在人丛当中的牛延庆见状大急,连连吼道:
“他快不成了,上啊!杀了他!”
虽然如此,但其麾下的盗匪面对着对面那个魁梧的身影始终犹豫不定不敢上前。然而此时的色目南山终究是支撑不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晃了两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幸得身旁两名民团士卒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最终不得不退到士卒结成的圆形阵后方。
色目南山一退,牛延庆麾下的盗匪顿时胆气又壮,复又上前与民团士卒展开厮杀。民团一方在失去色目南山这一最强的战力之后立即便显露出不支之态,面对着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盗匪,他们开始节节后退,圆弧形的防御阵型被逐渐挤压得越来越小。而更让色目南山焦急的却是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民团士卒在盗匪的围攻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而自己此时已经半个身子陷入麻痹状态,只能在一旁看着局势逐渐恶化,却全无能力去阻止。
随着民团士卒的防御阵型被压缩得越来越小,牛延庆麾下的盗匪距离城门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此时的色目南山眼看着身边的民团士卒所剩无几,不得不勉励支持着重新投入战斗。他左肩有伤,半个身子也已经陷入麻痹,只得斜着身躯倚靠着城墙,用右手单手握刀继续和盗匪厮杀。
面对着盗匪一次次的冲击,色目南山只感觉浑身的力气渐渐的离自己而去,在毒性的侵蚀之下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每当他斩杀一名盗匪都能听见其口中在不停的叨念:
“坚持住,坚持住!身后就是城门,绝对不能退!绝对不能让他们过去!阿爹就在城里,暖暖就在城里,还有那个……臭小子也在城里!”
到后来,色目南山几乎是凭着下意识的感觉在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而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来将外面的衣服浸湿之后凝固,凝固之后又再度浸湿……
眼看着民团士卒的防线摇摇欲坠,麾下的盗匪距离城门近在咫尺,但就是捅不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人丛当中的牛延庆渐渐的开始焦急起来。尤其是想到在这里厮杀了如此长的时间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城中的援兵随时都会到来,牛延庆恶狠狠的对着自己麾下的盗匪吼道:
“都他娘的加把劲儿,一旦城中援军到来,咱们都得交待在这里。”
此时,盗匪们也发了狠,求生的激发了他们内心中的凶性,他们开始不要命的向着城门处所剩无几的民团士卒发起了最后的冲击。当最后一名民团士卒浑身鲜血的倒在色目南山的脚边时,色目南山突然疯狂的笑道:
“好……弟兄们,你们……先走一步,稍后我就来陪你们!”
就在此时,在城门北面长街的尽头已经出现了零星的火光。在看见火光的同时,牛延庆已经是惊得魂飞魄散,他发了疯一般对着麾下的盗匪喝道:
“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这个蛮子!快!快!快……”
盗匪们一拥而上,手中的兵器尽情的向着色目南山身上招呼。色目南山此刻已经是遍体鳞伤,他强忍着伤痛且战且退,突然只感到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厚重的城门门板之上,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既然无路可退,色目南山的心反而定了下来,面对着盗匪砸向自己的锄头、镰刀、木棍……他索性也不再躲闪,只是照准了盗匪一刀又一刀的奋力劈出……终于,他劈得累了,一个盗匪猛然挥出一锄头重重的砸在色目南山的右手之上,他手上的长刀顿时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人丛当中的牛延庆见状大喜,连声喝道:
“剁了他,剁了这个蛮子!”
此时,自北面而来的火光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其靠近的速度还在不断的加快,牛延庆已经能够隐隐听见从街道尽头传来的人声。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色目南山哪里来的力气,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双手齐出向着最前排的几名盗匪推出,那几名盗匪只觉得一股大力自色目南山双手之上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连带着将身后的同伴撞了个踉跄。
紧接着只见色目南山背靠着城门双臂张开死死的护住城门上巨大的门闩,面对着众多的盗匪怒吼道:
“我!色目南山绝对不会让你们打开城门的!不会让你们放城外的豺狼进来祸害我的阿爹,我的女儿,还有我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