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赤哥、二牛带着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开始在那些标示着无主的土地上收割稻米的时候,龙马乡的众多乡绅们都惊慌起来,不少人想要直接去田里阻止二牛等人收割粮食,但是又怕被扣上一个对抗官府的帽子。众乡绅一番商量之后,最后还是一起去了杨家,找杨柏来为他们出头。
此时的杨柏已经在家里气疯了,他有些暴跳如雷的盯着站在一旁的刘虞和张庆,见他二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心中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头顶,只听杨柏对二人怒道:
“你们两个哑巴了吗?现在知道这个宇流小儿的厉害之处了吧?”
刘虞见状,唯唯诺诺的说道:
“那,要不我们拿着地契,将那些无主之地都认领回来,再找宇流明把被他收走的粮食要回来?”
“糊涂!”
杨柏气氛的骂道:
“现在再去找他认领土地,难道就不怕他往县里一报,定咱们一个匿田逃征的罪名!”
张庆、刘虞二人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寒战,一时间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杨柏知道指望他二人也是无用,不禁暗自一叹,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精芒,语气平静的说道:
“既然宇流明小儿要试试老夫的手段,那老夫只好奉陪到底了!”
张庆、刘虞二人闻言,顿时如蒙大赦,齐声说道:
“杨公已有应对之法?”
杨柏手捻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口中淡淡的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院外的众多乡绅都请进府来!”
张庆、刘虞二人闻言连忙快步来到杨府外,把在外面等得心焦的众多乡绅全部都迎进了府内。当杨柏来到客厅之时,只见龙马乡的大部分乡绅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一个个都神情惶急的注视着自己。他依旧眯着双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手捻胡须,缓缓在主座就坐。杨柏刚一坐下,人群之中立时便有人忍不住说道:
“请杨公为我等做主啊……”
杨柏微一抬手,止住了乡绅接下来的话,只见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诸公不要着急,宇流明小儿这点小小的伎俩,老夫事先又岂能没有预料到?”
众人闻言,顿时便安静下来,既然杨公事先已经看破了宇流明的招数,那么必然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后手,看来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在这龙马乡的地界儿,还是得看杨公的脸色行事。于是,大厅内的所有乡绅都凝神屏息,等着杨柏接下来要说的话。
杨柏很满意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稗倪过在场众人的脸庞,沉声说道:
“宇流明小儿欺我太甚,他屡次三番与我等为难,老夫向来与人为善,不屑和此等宵小计较,还为他筹集好了税粮,谁知这宇流明竟然还贪心不足,妄想侵占我等田地,若不给他些苦头吃,只怕他还要翻上天去!”
在场的众多乡绅纷纷点头称是。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杨柏捻须而笑,缓缓说道:
“诸位乡绅在龙马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底下想必也都有百十来号靠着诸位名下田地混饭吃的泥腿子吧?”
众人纷纷称是。杨柏继续说道:
“现在,他宇流明把土地给收走了,这帮子泥腿子上哪儿混饭吃去?这个各位可一定要给那帮子长工们讲清楚了,是龙马乡的户长宇流明砸了他们的饭碗!”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都回过味来了,倒是刘虞先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
“杨公的意思……是让那帮穷鬼……?”
杨柏高深莫测的一笑,淡淡的说道:
“让他们去闹,我倒要看看他宇流明一个小小的户长,手里没有兵也没有将,到时候拿什么来弹压,一旦龙马乡乱起来,咱们各位乡绅便联名上书,到县里告他宇流明一个祸乱地方的罪责,我倒要看看他宇流明一个小小的户长怎么担待得起?”
“妙啊!此计一出,保管叫宇流明小儿死无葬身之地!”
刘虞、张庆和在场的众多乡绅纷纷出言附和。而杨柏却是一脸肃穆的神色,右手捻须,缓缓道:
“非是老夫要与宇流明作对,实在是此人升任龙马乡户长以来,屡屡为祸乡里,让我等乡绅苦不堪言,今日老夫是为了替天行道方才出此下策,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啊!”
说罢,杨柏一声哀叹,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跃然脸上。在旁的张庆知趣的上前劝慰道:
“杨公何必如此,宇流明此人是咎由自取,杨公一心为我龙马乡百姓,大伙儿都是感恩戴德的啊!”
而一旁的张庆见机,连忙说道:
“杨公悲天悯人之心我等共鉴,诸位还不速速回家,按照计议行事!”
众多乡绅随即便纷纷称谢离去。
一连五日,宇流明都带着赤哥等人在乡里收粮,然后由周老夫子逐一登记造册,然后入库封存,只等着周汉臣到时派人前来征收。这一日,宇流明正和周老夫子在馆驿内商讨征粮的后续事宜。正在这个时候,只见二牛一脸慌张的从屋外进来,走到宇流明的身前,神色严峻的说道:
“兄弟,出事儿了!一帮子地里干活儿的长工把咱们馆驿的门给堵了!”
周老夫子脸色一变,有些惊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宇流明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坐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惊慌情绪。只见宇流明拿起桌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