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旁的王奔则是脸上率先变了颜色。要知道宁霜影能够得到皇帝陛下御赐“帝国女军师”的称号,其智谋之高超怕是整个大楚也罕有人能够与之比肩,但此刻她却毫不吝啬的赞叹宇流明‘心智之灵动、机变之灵活’,那么宇流明在宁霜影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此刻,王奔望向宇流明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多出了几分嫉妒之色。
这时只见宇流明拿起身旁的茶碗放在嘴边轻轻的啜吸了一口,紧接着淡淡的笑道:
“承你夸奖了。”
谁知这时宁霜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是以你的心智却应该不难想到,掺和了这个案子将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宇流明尚未及答话,一旁的王奔闻言却是神情一振,冷笑着道:
“哼哼……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等他吃了亏才会长记性。宁总长又何必为他操心呢?”
对于王奔咄咄逼人的不善言语宇流明倒是没有太过计较,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正在这时大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顔效非神情略带凝重的来到大厅之内。宇流明见状放下手中茶碗站起身来对顔效非道:
“怎么样了?”
顔效非答道:
“这几个怂货经不起问,几下子就全都撂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顔效非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色,相反却有着几分凝重。宇流明从顔效非的手中接过几名人犯的口供,看了片刻之后轻轻的将之叠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并没有要给宁霜影看的意思。只听他口中却是淡淡的说道:
“哼哼……真是想不到啊,一个见不得光的走私买卖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商家参与,好,非常好……”
一旁的顔效非试探着询问道:
“大人您看这……”
“抓!一个不漏,都抓!尤其是‘南来顺’的幕后老板,绝对不能放过!”
“大人……”
顔效非没想到宇流明的态度如此的坚决还待再劝,不曾想宇流明却神色郑重的望着顔效非严肃的说道:
“老颜,你难道忘了今日在官道之上殒命的那十多个弟兄吗?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这一刻,顔效非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意。良久之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向着宇流明躬身道:
“卑职这就去安排抓捕,一个也不放过!”
……
清晨的长安到处是繁忙的景象,街市里的各家店铺纷纷都在做着开门迎客的准备。店里的掌柜应接不暇的指挥着伙计们做这做那,虽然时不时的会听见掌柜的呵斥,但是每一个人却都在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在憧憬着新的一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差役快步而来如狼似虎的冲进数家粮号之中,紧接着便听见一连串的吵嚷、呵斥之声自各家粮号之中传来。这样大的动静顿时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围观,而其他不曾有牵扯的商家的掌柜伙计们也禁不住停下手中的活计,不停的向着被差役查抄的粮号张望。
这些差役们手脚非常的迅速,清点财物、拿人、查封店铺一气呵成,也就三炷香的时间便已经归置完毕。围观的旁人们只看见这一干差役气势汹汹的自店铺内出来,押着十数名五花大绑的人犯沿着街市的大道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干无关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哪里的人马,这么横行无忌?”
“看这服饰应该是京畿司的差人!”
“京畿司?那不是名满长安的宇流明‘小司长’的人?”
“没错,没错,就是‘小司长’的人!”
“看这阵势怕是在办什么大案子!”
……
大清早,丁耀祖从自家府邸出来。今日他准备去东宫太子那儿请安,前些日子因为“一女三嫁”的事情惹得太子很不高兴,这些日子丁耀祖一直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自己又有丝毫差池再惹恼了太子殿下,那样的话自己的前程怕是要尽毁了。
正行间,突然迎面而来两名差役。丁耀祖心中正在诧异,却见其中一名差役上来便是一脚正中丁耀祖的小腹。丁耀祖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周身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两名差役随即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一拥而上将丁耀祖捆了个结结实实。丁耀祖慌乱之间下意识的张口呼道:
“你们抓错人了!我有功名在身……”
这个时候却听见顔效非的冷笑声响起:
“呵呵……丁举人,奉京畿司司长宇流明大人之命,今日特来请你去京畿司喝茶!”
这一刻,丁耀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
京畿司。
“大人,这丁耀祖嘴巴竟是严实的紧,死活不肯撂!”
顔效非神情有些凝重的向宇流明汇报着审讯的情况。宇流明用手指的关节轻轻敲击着身前的桌子,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听他说道:
“这不奇怪,丁耀祖自恃是太子的人,当然不肯轻易就范。”
顔效非道:
“不过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抓了他们一个‘人赃并获’,而且还有从‘南来顺’查抄的账目,就算他丁耀祖什么都不说,这一次也逃不掉了!”
宇流明道:
“丁耀祖只是一个小角色,虽然目前我们已经从其他人口中查出了不少官员参与走私的情况,但是这些人大多是些微末小吏,而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必须要从他口中找出西北究竟是谁在接受他们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