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见淮南王大袖一挥张开双臂,目光阴沉的注视着宇流明口中缓缓说道: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本王作对!你可知道?本王的胸襟可以容得下万里河山,但是却绝容不下一个忤逆本王的存在!”
宇流明淡淡的答道:
“非是下官要忤逆王爷,实在是我宇流明当的是大楚朝廷的官,自然是为大楚朝廷做事,而我宇流明做的也是天理昭昭的正事!义之所至,盖不能辞!”
淮南王此刻已是目露凶光,神情间的刚烈冷酷一览无余,他沉声道:
“哼哼,竖子!你以为拿住了一个李延年,本王就会投鼠忌器吗?他对于本王来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抓住了他不过是拿掉了本王的一颗棋子,对于本王丝毫无碍!”
宇流明淡淡的说道:
“是否于王爷有碍无碍我不知道,但是抓住了李延年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淮南王冷冷一笑道:
“李延年身为一方刺史可并不傻,他很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说什么并不重要!”
“不重要?”
“不重要!”
淮南王有些疑惑的看着宇流明,宇流明望着淮南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重要的是我想让他说什么!”
这一刻淮南王的脸色变了,变得更加阴沉、更加凝重!
宇流明脸上再一次浮现出自信的笑容,他没有再理会面前的淮南王,迈开步子缓缓向前走去。两人身形交错的一刹那,宇流明分明的感受到淮南王身上透露出的杀意,但他的身形却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向前走去,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
当宇流明回到馆驿的时候已近午后,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儿,宇流明受伤之后原本也没什么食欲,索性便不吃了。一个人在馆驿中待着有些无聊,突然想起受伤的徐亮便又从馆驿中出来奔着徐亮家中而来。
来到徐府,宇流明在大门外等候。门房进去通报片刻之后,只听一个洪钟般的声音道:
“宇流少卿来啦!老夫正想与你好好的聊聊啊!”
说话间,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形自门内转出,可不正是老将军徐泰么!
宇流明一见老将军连忙躬身行礼,口中说道:
“今日特来府上看望”
宇流明话未说完,却见徐泰已经乐呵呵的伸手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朗声道:
“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在老夫面前掉书袋子。别扯这些没用的,来咱们进屋再说!”
说话间,徐泰不由分说的便拽着宇流明往里走。宇流明只感觉自己胳臂被一把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箍住,身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牵引不由自主的跟着徐泰迈步向前。
谁知宇流明刚走两步竟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处,禁不住咧嘴发出“嘶”的一声。徐泰见状顿时想起宇流明身上有伤,连忙松开手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我倒忘了,你小子跟我们家小崽子一样也受伤不轻。”
宇流明心中暗自咧嘴:这老将军好大的力气!
这时只听徐泰道:
“不过我家那崽子现在还下不了床,咱们去后院屋里看看他吧!这两天他老念叨着你来着。”
宇流明含笑点头。
一路来到后院厢房,还没进屋便听见徐亮在屋内的话语声:
“娘,你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凶险!那些贼人数量是我们的七八倍,只见着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一般向我们涌过来”
“当时我骑在马上接连砍翻了好几个贼人”
“我骑着马往来冲锋,就好比当年长坂坡上的赵子龙”
宇流明在屋外听着徐亮自我吹嘘的话语禁不住对徐泰失笑道:
“令郎还是这般活泼开朗!”
徐泰尚未及答话,却听见屋内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道:
“好!好!好!我儿厉害,我儿出息了,我儿比得上长坂坡上的赵子龙了!”
“娘,当时你儿子我在马上可是威风凛凛得紧,杀得那般贼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么厉害,比你的明哥儿还厉害?”
“这个这个我那明哥儿当然更厉害,我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他是运筹帷幄的帅才,认真比起来还是他要厉害一点吧!”
听着徐亮和徐夫人两人的对答有趣,宇流明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时只见徐泰推门而入,口中同时说道:
“你个小兔崽子,躺在床上还不消停!”
“啊!爹”
“小兔崽子,你说你成天不好好学本事,让人揍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跟你娘吹牛皮,我徐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徐泰这么一吹胡子瞪眼,徐亮顿时蔫儿了,耷拉着脑袋不敢在说话。谁知这时候一旁的徐夫人却是不乐意了,冲着徐泰嚷嚷道:
“当家的,你这没来由的数落我们亮儿干嘛?他可是那娘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稀罕,我可稀罕着呢!我们家亮儿有哪点儿不好了?你说呀,哪点不好?你说!”
徐泰与夫人一向感情甚笃,现在一看夫人发了火他顿时也蔫儿了,口中连忙哄道:
“好啦,好啦,夫人我错了还不行,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看你还真上心了”
“随便说说,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个老东西,年轻的时候成天在边关打仗,把我一个人留在家担惊受怕”
宇流明在屋外听着徐夫人数落徐泰的不是,禁不住掩口而笑:看来这徐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