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流明道:
“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
“明哥儿”
宇流明眼睛一瞪,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眼见宇流明如此严肃,徐亮也不敢再耍小脾气,只得乖乖的掏出身上的各种物件,其中自然没有角儿所丢失的钱袋。
宇流明又命京畿司的差役对徐亮搜了一遍身,确定其身上再无他物之后,来到水少云面前道:
“阁下想必也已经看见了,此人身上并无你们所丢失的钱袋。另外我还要说一下,那位公子唤作徐亮,乃是帝国中将徐泰将军的孩子,以其徐家在大楚的显赫地位,想必是做不出偷盗钱财这等下三滥的行径的。不知阁下”
水少云闻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但是宇流明却感受到对方的笑容有点冷。沉默片刻之后,只听水少云平静的说道:
“司长阁下的这番话,我并不认同!一个人身份高贵但灵魂却未必高贵,家世显赫与是否偷盗钱财也不存在必然的联系,这是其一。其二,那姓徐的身上虽然没有赃物,但是其完全有时间和空间将赃物藏匿在这酒楼的某处。基于上述两点,此人的嫌疑并不能排除。”
水少云一番话说得有些文绉绉的更像是外交辞令,但是却逻辑严密让人难以质疑。这一刻宇流nn中一凛,对于这个水氏部族的鸿胪少卿越发的重视起来。
此刻那唤作“角儿”的侍从亦是一脸不服气的对宇流明说道:
“我看你这当官儿的与那姓徐的成认识,你莫非是想要包庇于他?”
宇流明微微一笑跟对方打起了太极:
“既然阁下始终坚持,那么本官便继续审查便是。毕竟我大楚是礼仪之邦,你等远来是客我们断然不会让客人受委屈不是。”
说话间,宇流明大手一挥,对着京畿司的差役们说道:
“把酒楼封了,宾客、厨子、店小二一个都不许走,一个个的搜身,一个个的查!”
京畿司的差役们立时便行动起来,酒楼之内的各色人等纷纷被集中在了一起,各种抱怨之声响成一片:
“搞什么,吃个饭竟然摊上这种事!”
“算我倒霉,下次再也不来这家店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矫情,丢了多少钱,爷替你们出了!”
此刻宇流明却不为所动,他只是静静的伫立一旁看着手下的差役一个个的排查。
水少云冷眼旁观之下,心中却在暗忖:这当官儿的也是个“老油条”,纯粹就是在这里做样子,指着他查出个结果怕也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里,水少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算了一下时辰,忍不住来到宇流明面前道:
“司长阁下,晚些时候本使与贵国将会有一轮外交谈判,我等现在可以离去吗?”
宇流明含笑点头道:
“当然可以,那这里的事情?”
水少云道:
“你若能查出个结果,就派人去贵国鸿胪寺接待外使的驻地告知一声吧。”
水少云实际上也没有对宇流明抱什么希望,说完这番话便带着犹自气鼓鼓的角儿离开了。
眼见水少云一行人走了,员外郎匡宁不禁凑到宇流明的身旁低声道:
“还是大人有办法,四平稳的可算是把这伙水家的蛮子打发走了。咱们这边是不是也让弟兄们收工”
话未说完,宇流明却是沉声道:
“继续查!”
说完宇流明不再搭理匡宁,转而走到徐亮的身边,对他说道:
“你把当时的情况再和我说说”
谈判的地点在大楚帝国的外交机构鸿胪寺。宁霜影、李卓及大楚一方的随行人员早早的便已经到达了谈判地点。
片刻之后,只听侍从高声道:
“东胡使者到!”
话音未落,只见身着东胡服饰的一行人缓步进入大厅,为首之人五十岁出头,须发花白、身材魁梧、腰姿挺拔,一身金的东胡皇族服饰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他的身形刚一站定,犀利的目光立刻环顾四周,最终死死锁定在宁霜影身上。下一刻,只见将右手放在胸前向着宁霜影微一躬身,道:
“东胡大鸿胪完颜狄烈见过宁总参谋长。”
宁霜影施了一礼,道了声:
“请坐。”
这边完颜狄烈一行人刚一落座,就听见侍从高声道:
“西辽使者到!”
说话间,只见又是一行人自屋外进来。这一行人皆是一身的胡人装扮,只是衣衫颜色不似东胡那般华贵却更显几分庄重。为首之人亦是五十多岁,须发花白、身材魁梧,但是与完颜狄烈不同的却是此人神情不似对方那般锋芒毕露,相反眉目之间却还隐隐浮现了几分笑意,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和蔼之感。
只见他同样是把右手放在胸前,向着宁霜影和完颜狄烈二人微一躬身道:
“西辽南院枢密使萧思温见过二位!”
见礼已毕,三方落座。
宁霜影首先道:
“二位使者一路风尘来到长安,吃住可还习惯?”
完颜狄烈首先答道:
“为国事奔波,风尘朴朴亦是我等本分,吃住好与不好亦不是本史关心的问题,只盼着这次前来大楚出使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回报君王!”
听完这番话,宁霜影与身旁的礼部尚书李卓两人对视一眼,仅仅只是瞬间的交流,互相之间便都从对方的目光中明晰了对完颜狄烈的看法:
直接,急性子!但是刚猛之中却并不鲁莽,属于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