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听他叨咕半天后,一边饮酒一边讥讽道:“你就准备用这种虚无的说法糊弄我两顿饭钱吗?”
猪脸仍然专注而认真地卷着春饼,有些委屈:“您问得就是虚无的东西,境界这种东西不同地方不同时期说法都不一样,我已经在汤国混迹很多年了,这怨不得我。”
田道清呷了一口酒:“好啊!那我问点实际的。为什么‘回峰’和‘迷情谷’被称为死地?”猪脸皱皱眉头道:“说实话啊!迷情谷算不上绝地,好多年前我就去过,除了大雾里藏着一个上古祭坛毛都没有。回峰确实称得上是‘绝地’,里面空旷荒凉,一般人可都是有进无回……”
田道清打断他的话:“我可记得你说没去过回峰,那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是死地呢,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猪脸吸溜着粉丝急忙辩解:“公子!我可没骗你,不信你去月路斋二层丙字号找一本《花溪广记》翻一翻,只有一个傻子走出来过……”
田道清放下一把碎银向伙计招了下手就先下楼了,听到猪脸吵嚷:“两顿饭哪用得了这么些钱,剩下的我收起来了。”伙计反驳道:“明明是公子赏我们的,就算是赏你的也要先拿出来抵账……”
田道清并不关心他们争吵的结果,此时已经一个人骑着光脖子精猞猁飞奔而去,刚到总猎把府门口就见一名壮硕的年青人站在门口。此人体魄远常人,面色黝黑身高一丈多而且膀大腰圆,头上编的散辫有数百条之多,每一条末端都挂着只小球,脑袋一动铛铛作响,看见田道清就主动上前施礼:“久闻大名,特来拜会!在下毕卓成虽只是申国摄政王驾下一名走卒,但有幸来大汤都城想碰碰运气看田公子是否赏脸!”
说话的语气相当谦卑与长相很不相符,这时有人跑过来小声对田道清说:“这家伙应该也是武者,一出手就撂倒我们十几个人,就这么在门口等了好半天。”
田道清略有些意外弄不明白对方是何来意,就礼节性地问候:“久闻摄政王威名,能替他老人家跑腿可都不是一般人,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不知阁下找我这么个半大孩子有何见教?要不还是先来喝杯茶再聊,这么一直站在外面会让人误以为我们田家人傲慢轻客。”
那人哈哈一笑就跟着田道清进了府宅,在会客厅刚一坐下就开门见山:“一踏上汤国就听闻田家的十三公子了不得,自幼都未煅体却能轻松入了武道,而且曾一招拿下武状元和武探花。还有您凭一幅画千金不二价居然重启了总猎把,据传能施展出类似先天真气的技法,如果不能与公子切磋一二毕某会抱憾终生。另外,还有一件小事想让公子帮个忙,希望您不要推托。”
田道清略想了一下:“阁下谬赞了,想来您武道修为不一般,我因资质根骨太差本没有踏上武道,只是借着一点侥幸才刚入门而且也不善与人争斗。至于要我帮忙得看是什么事,从小家里人就告诉我不可轻诺于人。”
毕卓成直言:“我是入武道早了一些,但论起修行你们田家还是最厉害,公子能不煅体入武道者肯定不凡。只是与您切磋交流点到为止,这对咱们双方都是大有裨益,我们申国的武修可是与你们走不同的路子。帮忙的事绝不给你添麻烦,我是不会对朋友强人所难的。”
田道清也早对申国的道法有所耳闻,他们虽然大体上也是走煅体的路子,但相互切磋争斗要比田家还重视,几乎占去了修行的大部分时间。既然人家主动找上门来还等了那么久,自己确实不太好拒绝,而且他也确实想见识一下这种。
两人于是来到后院拉开架势,毕卓成提醒了一下就先出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关掉直取田道清面门,没想到这大块头一点都不笨拙。就在拳头之势难以改变时,田道清脚下力身体如陀螺一样飞旋转绕到侧面,毕卓成紧跟着手臂一弯便要横着扫了过来,同时脚下以另一个方向也是一扫。
按理说田道清如果不想硬碰硬就只能向后跃出躲避,这样人家跟上来他就势必会处于被动,但他却把头和上半身向下缩腿向上抬整个人像折叠起来一样,双手伸向腋窝的同时双脚奔着腰间踢去。毕卓成本来都准备好要追的,但没成想这瘦弱的少年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个空子,于是身体也是一旋转将另一只手甩了过来,这么一连贯的动作都是生在一两息之间。
田道清的脚虽然点中了对方但没敢出全力,同时自己双臂不可避免地迎上单臂。因为有脚上的着力点而且毕卓成应对略晚,田道清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并借势弹出去近两丈才落地,并且向后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毕卓成摸了摸腰胯:“小小年纪内力如此深厚真是难得,接下来请当心我就不留手了!”话音未落已经直扑过来,人高马大带起了一阵急风,田道清不敢怠慢足下生风把化烟步法施展到极致,对方一时倒还真让捉不到他。
毕卓成只攻不守地一波快过一波,不断地寻找并预判田道清的行动路线,忽然大声夸奖:“田家大公子居然看得上这么普通的武技,没想到这化烟步还能如此精妙,只是不知你内力还能支撑多久!”
田道清暗想:“你以为我愿意用这凡俗间的武技,几乎所有武技都要求身体强横,自己根本是无奈之选。”当然他不会去解释,仍然时不时借助飘忽的走位来偷袭几下,但人家身体有如由精钢只要稍稍加持内力就能化解基本上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