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眉老者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千面郎君的一个坚定的眼神阻止了他的念头,吞下丹药后面具人盘膝打坐,但是很快就软软地躺在了地了沉沉地睡着了。
“我知道你在乎这个徒弟,他的资质也确实上乘,这个年轻接触武道有这样的实力相当不错了。可惜他的心性上差得太多,青凉谷的怨毒可是了不得。拼尽我二人一身本事或许能留一条命,手脚都没了你觉得他还能坚持下去吗?再说先天武者再接断肢也并非易事……”
“不用说了,道理我明白。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传人不易,多少有些不忍心,死在你的醉千秋下也免了他的一些痛苦。折腾一晚上死伤这么多人,现在就要靠你才收尾了,咱们动作快一点以免夜长梦多……”
千面郎君的身体就出骨骼错位的轻响声,人一下子比之前削瘦了很多,又从怀里摸出一张薄如丝绢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一下子就变成了田道清的模样。“怎么样,你分得出来吗?”一说话居然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
“不愧是千面郎君,这就足以乱真了。只是我有些好奇为何突然要置他于死地,你可不要告诉我只是想为我出口恶气这么简单,咱俩有些交情也应当不至于如此。”
“你是否还记得我曾找你做一件大事?”
“当初我修行于关键之处时机不对就没答应你,看来殷家的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可这与田道清有什么关联?”
“当初得手后被那个疯子追杀,大家分成两拔,我们几个时运不济被盯上了,只有我多次易容后才侥幸逃脱。直到前些时听说被贬斥的汤骋离居然买下喋血破败的殷宅落脚,而且后来突然出手招募了数百人或收或灭清除了好几处乱民,他一个穷皇子又无朝廷支持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财力。殷家财物潜藏的地方只有孟师弟知道,本以为是被那三个家伙暗算才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少不了和这个田道清的干系。”
“原来是这样,只是一层猜测就这么不死不休,你们两个还真是情真意切!”无眉老者不住地唏嘘摇头,语气里明显带有耐人寻味的感慨。
“谁说两个男人就不能厮守一生,只是你们这些俗人不理解罢了。我也懒得和你多说,先把这些人收拾一下以免有什么破绽……”
一股莫名的风声袭向两人,突然无眉老者大喊:“小心!有人……”一条黄绳凭空显现出来,仔细看上去绳子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寒芒,急划破空气抽向千面郎君。与此同时,一只细如笔管的匕也露出面目飞向无眉老者。两人相比之下,无眉老者显然是应对更加充分而且技高一筹,身体轻盈一侧就避开了匕。而千面郎君则已经没办法躲开黄绳扫掠的区域,只得紧急打开一把折扇格挡。
千面郎君眼看着引以为傲的精美折扇从中断为两截,尽管加持了内力可依然如同是被利刃切开豆腐一样没有半点抵御,没等他惊叹这黄绳的威力就看见自己上半身体斜着齐齐地掉落下来,就这样仅仅察觉到一丝凉意,可以说他死得没有半点痛苦。
另一边,那匕落扎偏后于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再次飞向老者。虽然有些惊讶黄绳的威力,但他却极是极为沉稳,身体只是一侧就又一次躲开并马上拿出一粒药丸服下。匕第三次袭来时他伸手一把握在手里,冷笑道:“你居然没有走胆识不小!不过凭借登仙丸我可不怕你,大不了一走了之。你若敢追就坐实了杀戮之名,不如咱们合作一下各走各路,反正有千面郎君来背这口锅。”说话间他已经现并轻松扯断了那根匕上的透明丝线。
田道清本想着借匕临时束缚一下,他对黄绳的威力有足够的信心,可现在看来不成了。以此人的身法再加上服食了登仙丸,想要打中并非易事,于是他开始盘算着其他应对之法。无眉老者把匕收入怀中,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绿瓶子,满脸堆笑:“咱们没什么大冤仇,为表示诚意这瓶冥芝液送给田公子,咱们击掌为誓。”
无眉老者一步步地走向田道清,然后真得把那个小绿瓶递了过去,并且举起另一只手掌。田道清接过小瓶子,也举起另一手与其击掌。两只手接触的一刹那,二人的嘴角都显现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无眉老者的胸口突然刺出一把匕,因为离得太近度又快田道清根本来不急应对,只见他的心脏处多了一层白雾状的东西。
切金断玉的落日匕像是扎到了棉花上一样无法深入,但一股精纯内力随之作用到匕上,那层棉花遍迅被突破。但是棉花之后却又遇到一层硬壳,田道清整个前胸凝结出厚厚的冰甲,两股内力与此处相互交锋。不过显然这冰甲还是略差一些,被一点点渗透而入。
无眉老者心中很是愉悦,他虽然不清楚田道清是什么功法,但那凭空产生的冰甲显然是极耗内力,根本不可能拼得过自己。突然间击掌的手上一阵奇寒的气息侵入体内,然后这股内力有如决堤的洪水冲刷着自己经络中的各个穴位。由于与那方脸青年的内力比拼损耗极大,虽有登仙丸也无法和田道清的内力相比较,于是便孤注一掷将所有内力加持于匕上,冰甲完全破碎之后瞬间消失……
就在青谷荒漠的某一处,有着更加凄惨的景象。阴云密布的天空黑得让人无比压抑,狂风吹过仿佛在咒骂着一切,数十名身强力壮的武者已经全部变成了一具具干尸。一个直径只有丈余祭台之上,田悍生端坐其中全神贯注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