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惊奇地看现自己几乎是正赤裸地躺在地上,除了一件聚灵甲外一丝不挂。暴灵鞭拴着的铁盒和小布包还算完好,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焦糊的味道。此外,地上横七竖八地有很多不规则的线条,像是很多虫子爬过一样。身后回峰的雾气中微风呼啸,田道清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同样也无心看那石碑上的铭文,边滚带爬地慌忙逃离。
直到彻底穿过回峰上的雾气才停下来,现在全身如同被掏空一般,法力内力过度消耗,几百缕幽魂的魂种聚集在丹田若有若无,彻底吞噬掉那白袍老者后识海已经近乎透明。几近虚脱的田道清靠在一块山石上,他很想跑得远远也不再回到那个地方,可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他再动半下。
大口喘着粗气,田道清惊魂未定,有气无力地观察了着四下里的情况。天刚刚亮起太阳还没出来,赤裸少年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星空如此美丽,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凝视过这浩瀚的美景。陷落在回峰的那些日子里,每一天都是灰蒙蒙的,虽然也看到过精致的蓝天白云,不过却是虚幻的假象。而龟螟城的反经历的一切,又好像只是梦魇真假莫辨。
好在这回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真的,因为幻像终究与现实是比不了的,如果现在仍然是幻术那他宁可永远生活在这真切的幻术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数十丈高的那三个桔黄色大字依然笔锋强劲,没有人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刻下了回峰这三个字。
多年来总会不时有人冒险来此探险,其中有实力高强的武者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他们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躲开无数异兽深入赤焰山只是为了看看前人的印迹。于是那三个桔黄大字下留下数不清的诗句,人们一代代前赴后继,都会在这里留下点痕迹。
对于穷困的文人们,往往只能在山脚下自己写点什么,时间一长就慢慢消失了。大富大贵的骚客则会请匠人刻上去,当然可以留存较久,但最终也可能会被旁人的诗句盖掉。毕竟那块稍显平整的山体上就那么点地方,千百年来已经是混乱而斑驳。所以,刻得高一些才能留得时间够久,田道清依稀还可以看出不少诗句。
“此去经年不复回,万丈高台化尘埃,当初王侯将相府,如今蓬草盖明堂。花开花落已百载,武道玄机解不开,多少执念不可违,搏命求访不老仙。”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贺连诚访仙去了”。这或许就是修道者的无奈,耗尽百年一无所获,只得去回寻找一个缥缈的机缘。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彻底掩去了星辰,高高的回峰峭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石刻相当醒目。武者们身手敏捷,往往会攀到高处,可他们往往胸无点墨只是留个记录。田道清居然还看到了这么一句:“管他有没有仙缘,反正我是挺不住了,这么炼下去根本没头儿。”不过这位也确实够直白,但其中道尽了修行的不易。
靠着喝石壁下的露水,田道清休息了小半天身体感觉上好了很多,长期的缺吃少喝让瘦得几乎脱像。如果不是那些神仙茶和修行上的进步,根本就没有可能挺到如今。虽然总体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想彻底驱除神仙茶遗留的毒素绝非短时间就能完成的。
若是放在平常,田道清肯定会一字不漏地看石壁上的诗词看个够。可是想起回峰的各种经历,田道清再也不想被困在里面,他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就赶紧离开这里。此处已经深入赤焰山,异兽毒虫都少不了,普通人一般是不敢来的,就算是武者也极少涉足。
除和猎奇和探险,这里实际上极少有人光顾。田道清早从老把头那里了听过一些事,他很清楚以自己当前的状况还是相当危险的。不过运气还算不算,一路上还算顺利,而且还采食了不少野果和草药。大概过了七八天田道清才略微有了些自保之力,已经无惧一般豺狼虎豹。可他并非就此停歇,反而是一鼓作气来到赤焰山外围区域才放下心来。
来到几间破木屋前,田道清才终于卸下紧张的情绪。这本是老把头往常带人把猎的一处临时落脚点,每次来都会稍稍修缮一下,可现在其中一间房子小半屋顶已经塌陷。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过,毕竟只有大型围猎才会走这么远,平常采药或打个野物是不会太深入的。
连日来田道清一直是赤条条的,虽然感觉上早已习惯也没遇上什么人,但总归心里还是有些不对劲。这木屋尽管破了些,但在里面依然还是找到了几件旧衣服和一些吃食。这是田道清第一次烧锅做饭,翻出来的一小桶陈米看起很不怎么样,但配上封存起来的腊肉味道还是很不错。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正经吃过饭了,那一锅糙米饭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
在简陋的地板上铺好几张破皮子,田道清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积蓄已经的疲惫身体和紧绷的神精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足足待了五六天,差不多吃光了所有的东西,田道清才很是留恋地离开这里。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就这样隐居下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看看自己到底被困了多久,另外得想办法找到钟姨铁叔和玉卿子,他们肯定也在挂念自己。可是当他想起仙岳峡谷时,又有些犹豫起来,最后突然灵机一动有了办法。
田道清如今身体状况少说也恢复了七八成。以自己摸索出来的化灵归元法,现在一身本事早已是今非昔比。尽管不知道离突破入道境还有多远,但是如果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