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亲王府中的后花园新挖的大湖中央突然开始不断冒着大气泡,不大的湖面像是沸腾了一样。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最终一道冲天的水柱喷起近数丈之高,王府内外一干人等全都被这景像所吸引。水柱在空中散开部分雾化,阳光照射之下出现了炫丽的彩虹。一直陪在十皇子身边的听音楞楞地看着彩虹:“当年坠心湖上神龙吸水也是这个样子!”或许是她这几天太过紧张,也可能是太过动情,一下子晕倒在十皇子怀里。
此时湖面下数十丈的地方,湍急的水流中出现了一个直径数尺的圆球,田悍生手掐法诀盘坐其中神情十分阴郁:“放眼天下,就是先天武者也不敢这么和我耍手段,等我出去非把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你们人类是最会动歪心思的,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别人下来吗?就是防着这一手,如果没有我你就此陨落也有可能。你们虽然能胎息不至于憋死,但是若没有合适的法诀时间太久也受不了,一身道法受限更难出去了。再等半个时辰如果水势还不消也只能考虑土遁了,不过此法我也只是略懂,短时间内不可能太熟练,如果运气不好想出去少说也得个把月!”那个如影随形的声音说得十分平静,但田悍生听得却是非常无语。
极富韵律的铃铛声由远及近,突然有喊:“是圣上的黑甲卫!”
满朝文武让出一条路,黑甲骑士们最终整齐地停在了易亲王府门前,场面顿时静了下来,仿佛每一个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五皇子首先站出来:“前方战事到底怎么样了,父皇失踪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一名黑甲骑士从队伍里出来,摘下头盔露出花白的头发大声道:“你想要什么交待?皇位传给谁的交待是不是?你们现在就敢营党逼宫围困钦定的监国,我要是真死了你们岂不是要叛乱?”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杳无音信的皇帝居然已经回来了,透过那一身戎装和满身的尘土不难想像出其星夜兼程的劳苦。尽管现在依然没人前方战事的半点消息,但是从他的神色也能猜出肯定结果还不错。老皇帝翻身下马吩咐十皇子:“骋离!走,进去给我把这段时间的朝政说道说道。”然后转身呵斥群臣:“一个个还不去上朝,都等我管饭吗?”此话一出,众人呼啦啦全散了,三位皇子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几人心里都升起了相同的念头:自己应该很难熬过这个老头了。
“留给你的那些陈年的奏折看了多少,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父子俩一进屋,老皇帝长长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问道。
“大概看了不到三成,只能从中看出里面多半并未点到根本,特别是空心粮仓和痘局贪腐的情况最严重,都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满朝文武甚至理所当然地都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个人病久了往往对固定的疼痛视而不见,反倒是更关心脸上新多出的皱纹”六王爷的到访打断了父子两的谈话,他把一方铁印还给皇帝就急里忙慌地走了。皇帝叹了口气:“你六叔当年也是意气风发,如今竟落迫成这个样子,整天纸醉金迷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快乐走,一起上去朝吧!”
直到深夜十皇子才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冲进卧室等待他的却是仍然晕迷不醒的听音,阿真告诉他已经请了数十名御医全都束手无册。看着犹如熟睡的听音,十皇子静静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最后突然想起什么直接进了某条密道。穿过密道刚一出来,聚灵阵里的田道清早有预料:“听音怀了孩子,以她的身体这是险之又险的事情。御医们自然不会建议你拿掉这一胎,因为谁也没把握这样肯定能救活她!”
“什么?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这是一个望气术的法诀,你将内力转为法力也能勉强施展一看就明白了,具体原因或许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我略推算了一下你儿子寿数还不错,这也说明听音短期内不会有问题!”
十皇子接过一页纸,虽然有些看不太懂但也并非完全琢磨不透,收入怀中又问:“我可不太信,还没出生就算得出来,怎么不直接算算听音?有那么神还用我帮你找铁柔风?”
“算近不算远、定势不定形,万物随时都在变只能大略上推算。另外,这种窥视天命的事绝不可以掺杂个人倾向,所以越是没有瓜葛的人越能算得准,这也是为什么命师一生都在漂泊的原因”田道清在研究小黑棍儿里的谜题时,刻意收集了不少命理相关的典籍,因此才给十皇子解释了一翻。但是对于听音寿元将尽的结果,他还是不愿意说不来。十皇子尽管一向不太信这个,但也对田道清的理论找不出什么破绽,所以心底里还是潜在地希望他是对的。
慢慢地两人聊到了与石国的战争,十皇子道:“父皇亲帅援军星夜兼程动作太快,迅速夺回鹅蓝山站住脚跟准备调集各方与石国决战。可是石国却冒险先发制部队绕过夏枯峰,郑北王顾虑重重并未阻击,趁汤国阵营未稳奔袭数百里,直接将在军切为数块并且死死围住中军所在的鹅蓝山。鹅蓝山下汤国大军各部分别突围,汤国另外三位藩王得信后全力扑救,被石国大军全面阻截前进不了半步。与此同时,郑北王立功心切带大队人马下山,反而中伏丢了夏枯峰进退两难,好在石国兵力有限无暇顾忌,郑北王部队才能游走于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