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的劲风刮起,巨石上的缓神丹轻轻地晃动,似乎很快就会滚落。田道清根本没有吃这药丸的意思,此时此刻他每往前走一步都能真切地感受到无数暴乱的灵力正在冲击着全身穴位和毛孔,距河岸还有五十丈时自己的内力已经彻底被封在丹田之内,正在全力抵御着这种灵气的冲击。又向前挪了大约不到百步,近九成的法力也投入了这场对抗,现在他真真切切地明白爆体而亡右不是什么故事。
一个巨大的浪花扑向河岸,天地间的灵气陡然激增,这一变故令田道清有些意外。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将灵力直接引入爆灵鞭和聚灵甲之中,身体一下轻松了不少。正当他犹豫是否继续前进时,感觉到一些异样,从怀里抽出个小布袋,发现里面被是放了什么活动抖动不已,打开一眼竟然是那五颗彩色珠子正自行突突乱跳。
距吞天河数十里的地方有个小镇,横七竖八的客栈、商铺和民宅稀稀拉拉地到处都是,毫无规律和章法可言。一排排低矮小屋子里住得正是富足的本地人,某个小院里一名老人正仔细端详着红色的药丸:“易筋丸肯定是真的,这种精品也只有大都的武侯府才有,听说七公子突破先天后四处云游,哪道被你给碰上了?”
“不可能!这个人又瘦又小而且还是黄脸,和传闻中七公子的样貌根本不一样!是谁都无所谓了,这是不是能治好您的病是不是可以……”
一连串猛烈的咳喘让老人根本没办法说法,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好半天才挤出个微弱的声音:“一辈子住在吞天河还能活到六十多我已经赚到了,你父亲死的时候才刚才二十,我怎么会再占你的机缘和造化!此人说不定比先天还要厉害,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永远离开这里……”
田道清哪里知道有人误以为他是先天武者,一路不停歇地走到深夜才进了个小县城。这里随处可见各种浴场,个个都声称有祖上的秘法可以洗却吞天河的戾气。田道清自然不相信这个,他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关起门来就开始盘膝打坐。内力和法力长时间受压制之后,似乎在体内凝固一般变得极为迟滞,用了整整一夜才基本恢复。
魇山在汤国和申国的交界处,由于既无险可守又没什么物产,所以也自然成了两国都比较忽视的地方,这里黑市商贬、盗匪、邪修等等四处横行,只要不触及两国的官府利益基本上不可能围剿。直到三百多年前突然出现了个地兴镖局一家独大,这种情况才略有改观,据说只要花钱买个地兴的令牌就能保证出入无忧。
田道清赶了一天路到魇山当然并不是惧怕被人打劫,他主要想打听一下鬼啸林中那个万花山的方位,盛传人进去之后极易迷失方向,这还真有可能是铁柔风隐居之处。而地兴镖局不仅出售令牌和帮人押运货物,同时还收购各类奇珍异宝并号称没有价格上限,因此只要出得起价找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地兴镖局选址于魇山中苦月湖边的一大块相对平整的丘陵地带,这一圈圈层层叠叠的建筑看着各不相同,但田道清直觉上好像哪里见过类似的风格。找了一个分号,田道清直言自己听说鬼啸林里有个万花山,想知道具体的路线或雇佣个向导。接待的一名小伙计说要请示掌柜的,而另一名伙计则主动过来询问去那里的目的。
传言中一向高高傲彪悍著称的地兴表现出了不该有的热情,田道清凭着对《识心术》的研究迅速察觉出一丝异常,那就是对方明显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放出神念发现之前的伙计出了门就直奔地兴总号,而掌柜长出了一口气才慢慢踱步出来打招呼:“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没有我们地兴协助,想深入鬼啸林中那种地方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地图需要到总号去拿请您稍等,可否说说为什么非要去这种险地!”
田道清呵呵一笑:“田某素爱游玩,偶然听闻万花山上风景奇秀。当然对那里的铁鳄也很感兴趣,毕竟这东西可是相当金贵,万一走运碰上一两只我可就赚大了,带回去养着肯定有意思!”
“捕鳄?您可知道这家伙有多难缠,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寻常兵刃根本不伤了,最关键狡猾得很,人多了根本就见不到影子。别说活捉,单对单就是后天中阶武者都未必有把握斩杀,如果是后天初阶武者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掌柜的话听起来有点嘲笑的意味,但手上却悄悄拧开个瓶子,飘出一股微不可察的清香味道,他的内心不由得一惊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波澜。
“开个玩笑!铁鳄哪是随便就能碰上的,我运气可不至于那么差。这么说您肯定是进过鬼啸林的,大不了沿途做些标识就好了,为什么还有人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田道清自然是闻出了气味。这是江湖上快速识辨武者的一种方法,普通人闻到这个会马上流泪,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那里的树木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搞不好连标记在哪里都难找到。当然也没有那么严重,否则怎么会总有人时常出入,这其中还是有些小诀窍的。与公子投缘我就告诉你一个,水路短期内通常不会变化,这可不是谁都知道的!”掌柜故作神秘还压低了声音,好像这是一个极其珍贵的信息。
田道清哪里会相信这个,他的神念已经看到那小伙计带了十几人急匆匆朝这边赶过来,于是向掌柜一抱拳:“田某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