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田道清被那些巨大的壁画深深地吸引,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看个明白,只是这么一楞神的工夫竟被那气息再次侵入体内。他赶忙抛掉杂念,再次静心入定运转归元化灵驱除邪气,用了九层内力才勉强扭转趋势。于是哪里还敢有什么好奇心,根本不敢再看甚至都没有放出幽魂探查。
画中的天地子母舰是一副透视图,总体来看像是三层嵌套的鸭蛋。最内层被分成数十间屋子,认真查看会发现有形似镜、鼎、炉、剑、绳、扇、等各种不知名的物件,每一件上面都有各种看不懂的纹路线条。这些物件或者无人操作,或者有一两人操作,甚至也有数人共同操作。
中间层摆放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半球形的东西,少说也数百之多,这些半球像船但却没有帆也没有桨。球体外面同样是遍布各种看不懂的纹路线条,有的球体内部坐着一两个人还戴着奇怪的帽遮蔽了面孔,也有的半球里满满当当没有人,不过每个球体下方都有一圈套一圈的环形图案。
最外层看起来非常厚实,完全是蜂窝状,其外壁上刻画着的各种奇怪图案,这些图案是由稍小的相似图案组成,每个稍小的图案线条又由更小的类似线条构成,看起来相当诡异繁杂。正是这些巨大的线条吸引了田道清,因为他虽然看不懂却百分百能够确信这就是符文。
祖训的吟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天心商行与地兴镖局一下子没有了之前的猜忌与蔑视,平常最讲究定力的武者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兴奋、激动、惊讶等各种复杂的心情充斥了整个水潭,此时再没有人怀疑祖辈的那些传言,每一个人都相信他们是来自外面的修仙世界,也极其自信天地盟必定有过难以想像的辉煌。
很快大家渐渐平静下来,每位武者都很期待要如何前往那个代代相传的修仙世界,可现在似乎仅仅有这么一副图像而已,自然少不了会让人产生疑问。地兴东家大声介绍:“这可不是什么图腾的虚幻之物,先祖密函里说天地盟的至宝真实存在,等我们有了实力就能驾驭其所向披靡。刚才我们虽然以精血激活了阵法,但还需要大家一起出手才能真正完成。咱们只差打开这扇门了,你们应该对祖祭仪式有所耳闻,这一次每个人都可以参与……”
“跟我来!”天心东家再次扮演了领袖,用手一指巨大壁画的底部:“那里有上百根柱子,各位只需要像我一样献祭精血就能打开仙界之门,未来就可以学到数不清的道法和本事,上天入地将都不是难事。”只见他从岩壁上轻盈地滑入水潭,义无反顾地再次划破手掌按在壁画上,所有人呼啦啦地跃入水潭爬上岩壁各自找了一根柱子如法炮制。
壁画上的柱子如同饥渴的活物,贪婪地吸噬着这些武者的血液。整个天地子母舰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晰,之前的血红色线条间开始出现各种颜色,仿佛在缓缓地揭开某种神秘宝物上的层层薄纱。一道数丈宽的大门变得格外显眼,两扇门中渐渐透出柔和的白光。谁也没有想到一副画里的门居然真得可以打开,每个人都期待着大门另一边的世界。那是个长达三百年的等待,若是没有严格的祖训与传承,可能早就被人彻底遗忘。
“啊!”一名武者惨叫一声掉到水潭中,击起的巨大水花把人们吓了一大跳。
“救我!”又一名武者从岩壁上滑落,他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手,狼狈地滚入水潭边的荆棘丛。爬出来后满身的细刺惹的人哄堂大笑。可马上就有人意识到这不合常理,因为即便是初入武道只打通个把穴位的武者也不至于此。果然,一个又一个的武者纷纷出现类似的状况,只是症状不一有人软弱无力有人勉强还能站起来也有人只是感觉内力运转受阻,但清一色全部都是地兴的人。
“你们天心居然背地里做手脚?”地兴东家愤怒地质问,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放入嘴里,地兴的其他武者也都将各种丹药往嘴里塞。
“噬魂泽的雾气能扰人神魂,这里虽然淡了些却也不可小觑,否则还真不容易得手。老话讲家有千头主事一人,我们这种两张皮的状况将来是不可能重振天地盟的,你说对不对?”天心东家颇为得意地看了看惊疑的众人提高嗓门:“你们只是短时间内力被封,绝对不会有什么长久的隐患而且还能缓解寒潭里残余的阴气。若是推举我做盟主,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天心与地兴的分别。我保证对天地盟所有武者一视同仁,绝对不会亏待地兴。东家若是愿意配合我还可以留你性命,等我们重振天地盟后再来接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地兴镖局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由你这个只会说嘴的花把式。”
“别白费力气啦,这种毒虽不难解但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化解的,现在你能提起一成的内力就相当了不起了。”
地兴东家失声大笑:“哈哈哈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地兴从创建以来从未怕过任何人!”
“不识时务的倔头!”天心东家摇摇头使了个眼色。
两名武者如解开链条的恶犬,急不可耐地扑了出去。眼看两人已经近身地兴东家突然跃起,鬼魅般地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大喊一声:“还不动手?”话音未落,那两名武者先后栽倒在地,他们到死都没弄明白人家是如何出手的。过了好一会,脖子上才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