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起人才,便也说到了南阳这边的人来,简雍不时摇头。
“文仲业和张仲景的事情,等主公恢复了跟他说明白……张老太公背信弃义让护院将他们两人绑回去是不太地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放心,我又不是没脑子,对事不对人,背信弃义怎么说都过不去面子嘛,正好借着此事和老太公谈谈生意。想来主公那夜在涅阳的表现,涅阳那边还是能得些便宜的……”
“……等等,这么一说,要不你还是过来吧,或者让文丑颜良先留一个在这里……我摸不透主公跟张曼成到底说了什么,万一张曼成有人在附近,听信流言怒了,又发现我的出身,有些事情还是不好办。”
“我会尝试着弄些流言,将事情真相说清楚……说不定还能跟他们联络上……我知道,这不跟你私下说嘛,会避讳的,尽量避免跟他们这些贼人接触。对了,你把张任叫过来,这不是在问你,一定要叫过来啊。这厮养伤也差不多了,反正说要学习东西然后带去益州造福百姓,我正好用一段时间……嗯,怕了,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看见,真的怕了……”
望着城墙边上正在铸造的京观,简雍沉默着苦笑了一阵,扭头看到公孙越带着方雪从旁走过,他招招手,揉了揉方雪的小脑袋鼓励夸奖了几句。
那天公孙越把方雪带回了涅阳,但与张初在村落里等候了不久之后,就遇到了被张家门客、涅阳乡勇绑回去的张机和文聘,看到随后到的张老太公和文治,有些事情一目了然,公孙越自然不屑再留下来。
方雪偷偷跟张机交代了那个蒙面人的事情,便也固执地想要跟着公孙越回来,她在张家虽然有张初照顾,但熟悉的人终究不如刘正这边多,何况张老太公此前在村落里对方雪的态度有目共睹,方雪其实在张家也不好过,公孙越能想出来方雪的境况,便趁机奚落了张老太公一阵,带着方雪过来了。
说起来,黄忠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即便朱儁派人挽留,还是告辞回去张家照顾自家儿子了。
此后简雍这边也得到了消息,那天公孙越回来时,文聘倒也寻死觅活地要跟过来,被文治打晕了过去,随后没想到文聘的大哥文任反倒偷偷跑出来想替兄弟尽主仆情义,结果路上遇到以往结怨的贼人打击报复,受了重伤,文聘便托人过来传话,待得文任恢复之后,再过来一聚。
与公孙越方雪说了没多久,又跑过去找颜良和文丑说道一番,扭头间,便见远处刘备招了招手,简雍迟疑了一下,终究是走了过去。
“宪和,你在躲我?”
两人彼此在宛城几天,也知道对方的存在,但简雍竟然没有找过自己,想起广宗大营中与刘正的谈话,刘备也是迟疑了许久,直到今天想着简雍要离开了,这才心有不甘地找了过来。
这时说起,刘备黄昏下的神色却也自然,透着以往彼此交流时的随意,心头却有士别三日、物是人非的感触。
“刘校尉哪里话?你事务繁忙,简某又是微末之身,不敢高攀。”
简雍双手搭在一起放在小腹上,也目视着夕阳,神色揶揄。
“真改姓了?”
刘备笑了笑,他记得卢植说过手脚收拢代表着对方的拘谨,也表示对方在防备,于是左手搭上简雍的右肩表示亲昵,“不过便是改了姓,你我兄弟之间,你说这些?生分了啊!”
“哈哈,就是家中有些变故,此后便与德然身份互换了。如今伺候着他,难免被他打击报复……你不知道,这小子如今滑头多了,什么重活累活都是我干。他三弟有钱,变卖家产后招的人又多,我哪里有空闲的机会。我倒是想空下来跟你好好煮酒说笑一番。”
围绕在马车边上收拾行囊的有不少人,关羽张飞公孙越自不必说,李成颜良文丑还朝着两百多家兵吆喝着什么,也像是颇为英武的样子,那头还有荀爽正跟他的两个儿子还有荀祈说话,刘备扫了一圈,表情恍惚,捏了捏简雍的肩膀笑道:“是好多人啊……”
话语顿了顿,他叹气道:“你家中的事情,我此前听说了,一直分身乏术,不能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听说……令妹给德然做妾了?不值当啊……说起来,你以前说过,秋伊往后会嫁给我的啊……哈哈,倒是让德然那小子抢了先,这小子善藏啊。”
“玄德……慎言。”
简雍抬手捋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没回头,淡笑道:“简某如今毕竟是德然家臣,家妹也已为人妇,有些玩笑开不得,照顾一下兄弟。”
刘备神色一僵,放下去的手捏成拳头,“备说过他日得势,要跟你共享荣华富贵。”
“哦?说过吗?”
双目被阳光晃得有些恍惚,简雍眯了眯眼,有些迷离,却也摇头道:“不记得了。那应该是说笑吧?呵,年轻气盛,谁不会说上几个……”
“备认真的!”
刘备扭头道:“宪和。我只恨那天没在涿县,不能救你与耿家!如今我重入老师门下,他日回去朝堂面圣,必然也有一番赏赐,也缺几个心腹,你是我兄弟,咱们一起……”
“玄德,你站的太高了……简某有些怕。你看看宛城,这么多人命啊。我怕我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