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那日曹孟德也说老师会以退为进,可再怎么说,也不该有更糟的情况才对。”
刘正神色凝重,“而且伯珪兄高升啊,老师怎么可能失势?便是失势也能回信,除非入狱……这不合常理,想不通。”
“我记得李兄说过,他们派人去过雒阳,那个邹姑娘……嗯,你要不要派人一同问问?”
公孙越想起一路上众人借此事打趣刘正活跃气氛的事情,瞥了眼桃园深处,笑容古怪,却也有活跃气氛,乃至增强刘正打探消息意愿的意图。
“荒唐!这里可是说笑的地方!”
刘正睨了眼过去,板着脸走向正在草屋里边忙碌边望过来的李氏等人。
公孙越一把拉住,苦着脸道:“德然兄,越知错,你先将此事处理了啊。此事着实古怪,先不说卢尚书。兄长那边会心急,也说明确是想过来。越其实也有心留在此处,你我好歹有个照应,兄长成了太守,你不是也能得利,可他要是入了圈套……”
“我这不是给你想办法嘛。”
刘正哭笑不得,随后凑过去小声道:“心里话?那是帮我还是帮伯珪兄?”
“我姓公孙啊……德然兄你别说笑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方才的意外于你绝非意外,我好歹为张曼成砍了自己一刀,你就帮我一次,便是看在小雪的面子上也行。”
见刘正还要走去草屋,公孙越心急道:“想办法也不可能问令堂吧?这事还得去找李兄……”
“不,这事问别人太慢,我先得问秋伊。秋伊在哪里,我娘最清楚了。”
公孙越怔了怔,“嫂夫人?”
“嗯。可能有用。我得先问问。”
见公孙越神色怀疑,刘正笑道:“你放心,只要让我确认一条消息,便是不知道此事,我也另外帮你找人询问……别忘了,慈明公不是也在朝堂?再说,来之前,杨凤不是说他有人脉……嗯?我怎么觉得他们跟我们合作,可能也是因为知悉伯珪兄高升的消息。”
“还真有可能!”
公孙越神色一凛,担忧道:“这都还没上任那些贼人就惦记着攀交情,越更觉得像是圈套……”
“关心则乱。好了,别乱说话……娘,舅母,呃,这位是……”
走进草屋内,眼看着李氏、颜雨与另外一个年级相仿的老妇人说着什么,刘正笑问一句,便见李氏擦着案几,哭笑不得道:“臭小子,特意派人将待嫁闺中的邹姑娘自并州接过来,还认作弟子,竟然连邹姑娘的娘亲都不认识?”
“夫人哪里话。什么弟子,哪里有弟子一说,老身可不承认。”
那老妇人一开口,惹得李氏颜雨笑了起来,便也有些尴尬地朝刘正作福道:“呵呵,刘公子安好,老身邹王氏,如今在府内帮帮忙。还得多谢刘公子念情,好歹是让邹家有个安稳日子。”
刘正急忙回礼客套几句,察觉到三个女人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忙问了耿秋伊的去向,就走出门去。
“德然兄……越以为,伯母似乎对你留后的事情很上心啊。而且守孝也给了王婶一个宽恕邹姑娘不嫁的机会。这收为弟子的事情,谁传出来的?我去帮你打死他?”
“你是讥讽我见色忘义,还是想要显得你我这样玩笑亲密一些?”
“后者,后者!”
见刘正翻了个白眼,公孙越苦笑道:“好吧。嫂夫人啊……你叫我怎么信你?”
“我认真的。主要也是想知道秋伊和邹琪那夜……我解释不清楚!反正是认真的!”
刘正摆摆手,走出桃园,望着迎面扛着铁锹锄头过来的关羽张飞和方雪,拉过方雪指了指公孙越:“云长,叫人给他也准备一间草屋,我的坟旁帮他也挖一个。”
公孙越暗自奇怪自己竟然心中有些高兴,却也苦笑道:“德然兄……你这可是陷我于不忠不义。兄长若是知道,你叫我……”
“你闭嘴吧!你不说还好,那刀都砍了,你还想走啊?至于这事,多动动脑子,想想意外,想想青云……关心则乱啊公孙子度!小雪,我们走,见你师娘去。”
公孙越似有所悟。
那边方雪抬头道:“老师,我也要去给自己挖一座。”
这一路回来,刘正已经让她改口,平日里也会教她一些荀攸留下的竹简认认字,这时听着关羽等人的笑声,刘正拉了拉披在方雪身上的小斗篷,牵着小手走向后院,“你得去张家聚后山。嗯,等往后送走为师之后,而且也要你的后人等你寿终正寝后挖……”
“我挡在老师前面啊。”
推着手推车路过的常继文柯亥等人闻言笑起来,刘正哭笑不得:“为师不用你挡。为师会护着你,就像……你师祖护着我一样,护你们一辈子。”
“国士待之,国士报之吗?”
方雪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是你公达叔叔的注,我说的话你可一句没记住。生气了。”
“小雪记着啊。狼来了,我背熟了。标点符号也是。这几日在学幽州话的拼音呢,你不是也说我聪明吗?”
“嘘,别让别人听到拼音。”
“嗯嗯。往后这是小雪和先生的秘密。只告诉自己人,以作私用。老师,小朗师兄给我去买吃的了,要不是告诉他?”
小姑娘点着头,小脚轻快地上了台阶,左右望望,见迎面有两名女子过来,急忙压了压斗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