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
张任愣了愣,有些好奇对方要去忙什么,又听到对方开口道:“对了,常继文下午我借走了,等确认情况之后再还过来,等等你不如就睡一觉吧……继文……你抖什么,吓我一跳……喊你全名不是显得不尊重嘛。对了,闻人昌是复姓闻人,还是闻啊?叫人昌……哦,是昌啊,小昌?老昌?这个就不好叫了……嗯,先不说这事。下午你跟我过去一趟校场……对,虽然跟朱明说的时候很自信,不过刚刚听说蛾贼要往这边打过来了,准备用偏激一点的手段。所以安全起见,你等等传话把醒的都叫过去,以防万一……好,我先走了,记得早点过来。”
身影消失在拱门外,拐杖有节奏的敲击声慢慢远去,常继文跑了进来,有些讪然道:“张宗师,常某失礼了,刚把你背出来,还得劳烦你让我背进去了。等等我要去校场一趟。”
张任疑惑道:“刚就听到他的声音,你说的没怎么听清。什么事情?还提到蛾贼……让你们这些宿卫营的都过去,应当很严重吧?”
“……方才主公也没放低声音,应当是不需要瞒着张宗师,常某就直说了。农庄那边打探到几十个疑似蛾贼的人物……哦,有几个应该是真蛾贼,主公便想带回庄内教导一番。原本没什么事情,不过主公也不知道哪里听说的蛾贼要打到幽州来了,许是要用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了,怕有危险,就让我们下午过去一趟。”
常继文笑了笑,“张宗师放心,常某担保你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主公心里有数。”
张任沉默了一会儿,明白蛾贼打上幽州这个消息的来源应该出自李成,捂着胸口咳嗽几声,随后才会意过来,一脸吃惊道:“教导蛾贼?”
“对。简先生用计诱出来的蛾贼。方才来之前某家就在帮那些蛾贼准备卧房呢。”
常继文一脸兴奋,搀扶起张任,又急忙蹲下来,让张任趴在他身上,背着张任进屋,“也不知道主公又要拿出什么厉害的招数了。”
张任躺到床上,触动内伤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迟疑道:“他有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张宗师不是应该听过一些了嘛?某家给你讲讲最新听到的。有一些是简先生传出来的……主公几天前还是个耿家的账房先生,显得手无缚鸡之力,对了,简先生前几天还姓耿,是耿家少东家……”
“后来李夫人,也就是主公的母亲随着简先生家中的马车前往定兴的时候,受到蛾贼的威胁,主公才开始展示出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哦,他之前还干了一件事,就是硬生生地把正在打架的二东家和三东家给掰开了,然后结义金兰。三东家一个人能打我们十一个,可想而知,主公那力道……简直神力啊!”
常继文眉飞色舞地道:“而后主公才知道原来李夫人这件事,和简先生家有关。实际上是张……是高县丞、王县尉,还有定兴一帮官吏假冒蛾贼,企图谋财害命!嘿嘿,其实某家就是高县丞的人,被派过来毒杀主公和二位东家的时候被发现了。张宗师你不知道,某家其实想要抵死狡辩的,后来啊……”
常继文一口气就把简雍传出来的有关刘正的事情,结合他自己经历过的都说了出来。
从刘正用囚徒困境降服他和闻人昌卫林平,而后潜入密道杀人,再到拯救耿家却遭遇楼桑村大劫,最后让张县令率人用计擒获定兴官吏。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件在常继文口中,都凸显出刘正的非凡。
当然常继文也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揭穿张县令的事情。
毕竟他从刘始口中得知刘焉那边传下来的消息说的也是张轲有功,说明刘正和张轲两边都有意抹去了张轲的黑历史。
刚刚刘正和张任的交流,怎么看都算不上重归于好,常继文自然不敢全盘托出。
等到常继文走后,房间里沉寂下来,张任怔怔失神。
没多久,阳光从一旁的窗口打到了床头。
他睁着眼睛发呆了好久。
而后两行清泪慢慢流淌在脸颊上。
他伸手擦了擦,叹了口气。
这世道……
啧,这太阳有点毒啊,晒得人懒洋洋的……
有什么好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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