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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子倾身将她拥入怀中,交错在她肩头漫声笑:“真是叛逆啊,我正喜欢你如此。”
因为都是叛逆的人,所以,他引她谪仙成魔,而她,也愿意跟他去冒险。
“可我们不得不分开了。”他放开怀里的她,一只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眸上,缓缓驱动着幻术,“闭上眼睛,再给自己一个梦境,这一切结束前不要醒来。”
他不忍心他受刑时凄惨的样子被她看到。
“我会找到你么?”她哽咽着,两行热泪自他掌下溢出,沿着脸颊滑落。
泪水灼痛了他的掌心,他心疼欲裂,沉声道:“会。”
只要你坚持将我放在意念里,不管去哪,我都如影随形。
当眼前的遮蔽消失,她睁开眼,又是第二重梦境。
这一次,她梦到了自己,是姬幽梦该有的模样。
一个神秘的男人,身穿黑色的披风,用面具遮着脸,将她抱在怀里,用轻功带她飞过夜空,身下是一片万家灯火的海洋。
她抬眸,定定望着男人的侧颜,虽然被面具遮蔽,嘴角邪魅的笑容却令她莫名熟悉。
画面倏忽一变,那个男人将她逼在一座墙下,面具下的一双幽瞳冷魅而妖冶,他用指尖挑高了她的下巴,迷恋地亲吻她。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梦境,画面总是毫无章法地变换着,转眼又换了一出,深夜里她冲出街道,对那个黑衣男子的背影呼唤:“渊!”
她冲过去,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就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
“让我看看你……”她摘下他的面具,可他的脸还是很模糊。
她噙泪而笑,心里难过,总觉得想抓住什么,在挣扎之间,意识逐渐恢复了。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朦胧而陌生的环境,强撑着坐起来,感觉腰背疼,身体没太多力气。
也许是重伤,昏迷太久的缘故,她脑海一片混沌,不太记得之前的人事了,逻辑也很混乱,但心里却记挂着一件事,便是昏迷前她曾亲手摘下渊脸上的面具,然后就看到祁妙的脸……
那这么说,渊的“真身”就是祁妙?
她开始回忆之前种种,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见祁妙也就三次,香会是第一次,帮栖梧送信是第二次,第三次就大暑之夜,她为救他受伤了。
第三次姑且不论,前两次见面,他们之间已有不少亲密,可祁妙竟一点未表现出和她是“旧相识”,反而镇定自若,那他……当真是演戏的高人啊!
而且栖梧是祁妙的幕僚,凭他们的交情,祁妙想必早已知晓凤栖梧与她的关系,那数月前栖梧来她府中做客,渊在夜里偷偷潜入她府上,闯入她寝殿,还因为吃栖梧的醋那样对她?若他将栖梧视为情敌,平日里他们见了面又是如何相处的?
有些事很矛盾,她想不通,脑子昏昏沉沉的,所以急着想见祁妙一面,好当面问清楚。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身上带着太多的秘密,她急于知道真相,可离真相越来越近,又莫名有些焦虑,想到一个陌生男人,突然之间就变成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情人,这种感觉真是让她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见了祁妙又不知该如何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