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眉目深切,看起来不胜忧心:“渊,你信我一次,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
以为她又像前几次一样想接近自己,心性肤浅又盲目花痴的女子向来令他厌恶,夜渊黑着脸,甚觉无聊地转头就想绕道走。
瑟瑟连忙阻拦,纠结万般地道出:“我真的是来好心提醒你提防我干娘,如果她给你吃什么、喝什么,你都千万要当心!”
他敏感斜视,正要揣度她话里的含义,这时走来一个侍女,令瑟瑟欲言又止。
侍女屈膝福了福:“公子,花容夫人有事相谈,公子回府后请先沐浴更衣。”
夜渊短促一滞,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向瑟瑟,大概是在推敲这对母女,一前一后地找他,心机重重的,究竟是想唱哪出鸿门宴?
本来还想解释的,可干娘心腹在这,瑟瑟已是无法再多言了。她脑海里丞相给干娘那包药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虽然这么做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但从小在这里长大,极乐天的手段她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不听话,或者闯了祸,最后被这的牛鬼蛇神弄得缺胳膊断腿,死无全尸?
她实在害怕以夜渊这种孤傲又嚣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会得罪这里的权贵,担心他们会下毒来害他……
夜渊就这么静静看她,从她焦虑的眼神能看出很多讯息,不过他此刻倒也无意深究,面覆霜雪地随那侍女走了。
“今夜请公子在此处歇息。”
沐浴罢,侍女将夜渊领进一间宽敞的屋室,他没来过这里,不由得放目往两边游走,但见室内陈设颇为香艳,墙上挂满各式美人图,几案摆放的也都是些白玉雕的美人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无不妖娆撩人,泛着迷幻的光泽。四周壁灯也皆笼上一层紫色纱罩,灯火将室内渲染出一片幽暗诡魅的格调。
尽处是一张被帘幔遮蔽的床榻,看上去很大,足够容纳十人有余,云雾似的纱帐里隐约透出几个人影。
花容夫人立于床前,唇边悬一丝诡秘笑容,见夜渊走近,与他说道:“公子连日于府上修习试炼,费神且辛劳。我极乐天府为公子准备了一份奖励,极是丰厚,以作为你圆满通关的嘉勉,请公子笑纳。”随后便给丫鬟们使了眼色,她们伸手将纱幔挽起,挂去两旁。
瞬时,一道活色生香的春光扑入眼帘,夜渊脚步忽一凝滞,凛然见那半垂的碧纱帐内,共有五个沉鱼落雁般的妙龄女子,如绽开的花瓣朝着不同方向,或半倚半坐,或横躺、侧卧于于衽席之上。她们身上只穿一件轻纱薄衫,香肩之下雾里看花,最是。下半身风光更好,几双白生生的长腿无遮无掩,坦然横陈于香榻,彼此交叠着,使人眼花缭乱。
夜渊看过此景,颇显得无动于衷,淡然瞥向花容:“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花容低眉掩唇一声轻笑。“这是相爷的意思,为公子离府前精心准备的”她抬起别具深意的笑眼与他对视,“最后一关考验。”
他清冷道:“该考的不是前天都考完了么?”
“相爷特别关照要加此一项,妾身自然不敢怠慢。”说着,花容有意将余光往身侧一斜,宛如拿出了自己珍藏数年的绝世珍宝,神色极为自得,“这些……公子可还满意?”
夜渊以眼风淡扫,帐中那几个搔首弄姿的美女也都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其春色横眉,体如白玉,那柔媚的眼波确能令男人意飞魂荡,骨酥神迷,难怪花容夫人言谈之间如此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