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黑色锦衣的男人回到厅室之内,一边坐等手下消息,一边继续和离忧交谈。
离忧垂目说道:“祁爷,我想尽快离开公主府。”
男人满目深沉:“怎么,公主对你不好?”
“不,公主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骗她。”离忧怅然道。
男人微嘲:“你只是在那帮我找东西,骗她什么了?”
“有些事祁爷未必能懂,是我过不了心里这关,还有公主府频繁出事,愈发让我觉得人心叵测……”离忧心情沉重,“我想我不适合再在那里待下去。”
男人眸色里透出一股精明的寒意:“你动真心了,读书人。”
离忧不置可否,只对视道:“祁爷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办到。这样吧。”男人有意压低身,向他凑近几分,“你想办法将那块玉带出来,容我辨识辨识,来换取你想要的。”
离忧紧闭双唇,内心矛盾复杂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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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渊架着幽梦穿越一片幽深密林,他放开她,独自走向湖边。
幽梦四处张望,除了湖面上反照的一点月光,周围黑得吓人,她大声朝男人抱怨:“喂!你把我带来这什么鬼地方啊!”
夜渊冷漠不答,径自在河边蹲下,然后脱去披风。
幽梦看到他奇怪的举动便也不说话了,他却忽然抬头,冷冷问她:“你打算一直站那看着?”
幽梦没好气地扭头:“那我不看就是了。”
他短促气结,轻抿唇。“真拿你没办法。”扬声不客气地唤她,“过来帮忙!”
幽梦悻悻踢着小石子,慢吞吞地走过去:“你这算是求人帮忙的态度么?”
他语温冰冷:“我没求你。”
幽梦不情愿地到他身边:“好好好,你要我怎么帮?”
“拿水。”他瞥眼湖面,“给我清洗伤口。”说罢就去解自己腰带。
“我不!”
幽梦一声否决斩钉截铁,夜渊不禁停手,冷眸斜视她。
她瘪嘴说:“你伤在那么奇怪的地方,还脱衣服……男女授受不亲……”
他无语瞬眸:“这里没别人,少给我矫情。”
“我哪里矫情了……”幽梦撅嘴嘀咕,瞥见他已敞开上衣,露出腰上那块深色的伤口,她想到绝佳理由,失声惊呼,“我我我……”
夜渊不耐又看向她,只见她佯装惊慌:“我会晕血!……”
不想再看她耍花样,他一把拽住她手腕扯了过来,幽梦身一倾,直扑他胸前。
“今晚我不救你怎么会受伤?”他握紧她的手,近近逼视她,“我是为你伤的,你付出点回报理所应当。”
“真不讲理……”被他松了手,想到之前他抱她避箭一幕,幽梦好生委屈,“好嘛好嘛,我勉为其难帮你一次!”
他微微后仰,露出光洁诱惑的上身。她避开视线,闷闷地从袖中拿出丝帕,浸了水,俯身在他侧腰伤口处轻轻擦拭,偶尔又像怕弄疼他似地抬头看他一眼,帕子沾满血污,她又去浣洗,如此反复几次。
等她擦净了伤处淤血,薄而狭长的伤口形状便得以显现,幽梦惊疑:“你这伤口……不像是弓箭射伤的啊?”
“是他那把剑。”他淡然道,幽梦凛然抬眸。
意会之后她竟想笑,嘲讽地勾起嘴角:“原来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啊?活该。”
夜渊冷冷睇她,她努努嘴,又低头去给他擦拭。
“那个人是你朋友?”他问得不冷不热。
幽梦心一咯噔,不想说穿,扬首反驳:“什么朋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可他保护你的意图很明显,他也是去救你的。”
“这我怎么知道?”幽梦碎碎念说,“你们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谁晓得你们有什么意图……”
她终于全部擦净,收了帕子站起身:“嗯,好了。”
他轻瞟一眼,语气不满:“这就好了?”
“不然呢?”
“你有没有常识?不包扎起来伤口会感染的。”
“你这……”幽梦憋屈望望四下,“这荒郊野外的,你让我到哪去找东西给你包扎啊!”
假面下他目光逼人:“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摆设么?”
幽梦低头一看,瞬间明白过来,抱臂护胸道:“你休想!”
她刚说完,就“嘶”的一声,夜渊已经直接上手,狠狠扒下了她的外衫,惊得她破口大骂:“喂!你混蛋!……”
“你知道这是荒郊野外,我把你困在这根本没人知道。”他宣告胜利似地举起外衫给她看,“你不合作,更混蛋的事我都做得出来。”
幽梦欲哭无泪,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无奈拿去她的外衫蹲下来,正要帮他包扎,他说:“等一下。”
她不耐烦地瞪他:“又干吗?”
他转身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递给她:“先把药敷上。”
幽梦当即石化,反问他:“你都随身带着药,就不能把绷带也一块带上嘛!”
他却得意仰首,作出一副欠揍的腔调:“我忘了。”
“什么人啊?简直不可理喻……”幽梦愤懑夺去药瓶,推他一下,“坐直了。”
他配合地以手撑地,挺着腰板供她上药。她手指轻柔地在他伤口抚摩着,那种疼中带痒的感觉让他内心起了微妙变化,他垂落目光,见那女子躬着身,半趴在自己身上,十分认真地给自己涂药,便忍不住抬起一只手,迟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