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鹊儿昨日晚不睡着早不睡着,偏偏一见到我就睡着了,这分明是故意的。”
“你也别老是把媳妇想得那样坏。她已经几次三番的救我们出水火。而且她想去追璞儿是好意。可她一个弱女子若不是被大管家与伊护卫追回,也不知会出什么事。到时,璞儿回来问起。我们怎么交待?”
“我瞧她可不弱!”
公公与婆婆的谈话透出雕花门窗溢出来,各人的态度已显。静静走在过廊的冷雪鹊已经习以为常。在暗感激公公的同时,依旧脚步不停,带着一缕春风迈进门去。
她向两位面有惊讶之色的老人施礼后道:“公公、婆婆!这衣袍今日恰恰做好。鹊儿就给你们送来了。”
几十套布料最好的新衣亮瞎了李飞絮的老眼。虽说师父带着衣料来量过尺寸,可她想媳妇也就是意思意思。要知道,这可是没动用府内的钱银,用的是媳妇手中的银子。
“我说小鹊儿。这得用多少银子啊?做这么多干什么?我与你公公有的是新衣。”
冷雪鹊就知道有东西送婆婆最好说话,也就沾沾自喜地一一道来,“婆婆!眼瞅着秋日就要来临,得添新的。而且媳妇全是用了吉利数字。花前、公公婆婆,还有轩璞每人十六套,还给婆婆公公另做了两件斗篷披风,合起来正好六十六。”
月皓南不说话,小金算盘从袖中麻利地滑出来。啪啪的一阵拔打。嘴里道:“就算五两银子一件,怎么的也要三百三十两。”
虽然成本用了不少。但只要两位老人开心,不追究出府去追月轩璞的事。而为了不引起公公婆婆的怀疑。冷雪鹊只得撒了个谎,“这全是鹊儿在相府时得来的零花钱。小积多,攒了起来想不到也不少了。”
富贵人家的女儿有很多的零花钱很正常。何况出身名门望族,因此李飞絮与月皓南也没怀疑。相赞的同时让连城连壁把新衣收入内室。
与李飞絮的关系如冷雪鹊所想。李飞絮自见到新衣就不再抱怨她怎么的。随后的谈话更是愉快。
从竹苑出来,冷雪鹊又带着捧新衣的走去。
时,月花前却没在卧室。甜妞说先生今日开始讲课。月花前在旁边的听涛楼学习。
冷雪鹊心头一喜,让下人把新衣放下。又让甜妞把新衣收入大衣箱。后猛然忆起曾听丫鬟有狗吠叫的事。就问甜妞是怎么回事。
甜妞慌了慌,接着垂首说是月花前让下人们叫着好玩。见冷雪鹊禁不住好笑,当即又补充道:“从明日起。少夫人再也听不到了。”
于月花前的胡闹。冷雪鹊早有领教,也无可奈何。她没细问,就又带着下人向听涛楼走去。想看看月花前是否真的在上课。
带着稚气的朗朗读声随风飘进耳畔,煞是好听。胜过一切世间的悠扬乐律。这让冷雪鹊浅浅一笑。
她并不靠近,只是站在几米之处静静地听着月花前的读书声、与傅红尘沉而稳的讲课声。
许久,未听到月花前的胡闹,这才满意地放轻脚步离开。
“小姐!听说花前小姐这两日可乖了。并未捣乱。”婉春小声地向冷雪鹊道。
“这傅先生果然有过人之处。不枉无叶大老远的派人去接了他来。”冷雪鹊点了点头。
月花前若被傅红尘管教得知书达礼,她可少了一大烦恼。小女孩子的前景也不用担忧了。
“但愿花前小姐一直都这样乖!”婉春又道。
冷雪鹊看了眼婉春。发现小丫鬟说这话时眉头皱着。就安慰道:“谁都是小孩子过来了。花前只是略顽皮了些。长大就好。”
回到鹊归苑,逗小白猫玩了一会儿,她蓦然忆起春月楼的洛雪。也不知那女子怎么样了。
那么如花似玉的女子沦落风尘,想想也挺可怜。而杨逸白在重伤之下决想不到那女子。
她随后吩咐闭月去找无叶来。
无叶到来后。她背开下人,把杨逸白还回来的那一千两银票合着手中的一千两给了无叶。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给洛雪赎身,把洛雪安排好。又考虑到曾把婉春托给过无叶。也就让婉春跟着无叶前去。
小丫头一听说要出府,开心得不得了。拉着无叶的衣袖天真地问这问那。直弄得无叶一张脸全红。匆匆地告退。
看着无叶与婉春走出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婉春与无叶其实挺般配。
天真的遇到老辣的,性格上应该相互吸引。
她再想到了自己。虽说历事很多,但月轩璞一直吸引她的正是那沉稳的性格与冷处事的作风。换句话说。她喜欢他冷冷的样,让人畏惧的表情。这是杨逸白没有的。可这种性格的人是居家过日子的人吗?她不知道。
次日。她还是不相信月花前不会作弄先生,练完功就悄悄地前往听涛楼。
稚气的声音充满了朝气,飘忽在听涛楼这方天空。十分好听。那是月花前在念三字经。
坐在不远处青瓦上的冷雪鹊含笑托腮听着读书声。风掠过,吹拂了她鬓角的发丝。妙漫飞扬。
她没上过学。曾十分向往山外的学校。可母亲根本没打算让她入学,只是在她五岁时抱回了小学以及中学的课本,教会她拼音,后让她自己慢慢摸索着学。有别于现代的教学让她听得如痴如醉。
三字经撇开价值观不谈,那是做人的道理。所以,她很是喜欢里面的有些内容。
“先生!我默写出来前三页你能再给我变戏法吗?我好喜欢你变得珠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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