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求了。既然老子不是成国公府的奴才了,还怕个屁?”
方成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高喊道,“还不快给老子松绑!”
气焰嚣张,索性撕破了脸皮。
李倒是看呆了,这个孽子,这求一求说不定……还有转机,怎么这么冲动……
“给他松绑。”
林蓁倒是一派气定神闲吩咐道,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了。
方成得了自由,立刻起了身,还理了理身上半敞的衣衫,淬了一口,“以为老子稀罕呆在这成国公府,既然说了消了奴籍,就把当我得面儿将名字勾去,再承报给官府。”
林绍海被这刁奴气的不轻,正欲呵斥几句,眼下还是成国公府的家奴呢,就如此嚣张,就这样撵了出去太便宜了他!
“去叫张管事来。”
然而林蓁只作不闻,真派人将张管事找来。
张管事见这一屋子的状况,心下暗道不好。
又见李哭成个泪人,额角都是青紫,不忍再看,只作垂眸恭听之状。
听到林蓁的吩咐少不得眼皮一跳,这个方成忒不争气了,愚不可及,还腆着脸讲条件。
“老爷,姑娘,你们就饶了成儿这一回吧!”李哪里顾得上那个孽子,当真消了奴籍,以后就再与成国公府没牵连了。
“娘,你跟着我走,还是留下,随你的便。”方成翻了白眼,自然很瞧不上李这般低声下气,全然忘了他上一刻还是个奴才。
“去吧!事不宜迟。”林蓁催促了一句,眸光直望向了张管事,带着逼迫的威压。
张管事自然出口的话全都压回了肚中,姑娘……
张管事躬了身忙带着方成退下了。
这府内的动静又如何能瞒的过王锦蓉呢?她听到风声,连忙匆匆往书房赶。
正碰上方成正大摇大摆的往着府门口而去,一路上骂骂咧咧,满脸怒容。
“方……”
正欲出口唤他,又见四处来往人甚多,少不得又止了声。
他不是被林蓁捆回了府,怎么轻易就被放了?
王锦蓉昨夜才与方成见了一面,今日他便被林蓁捆上了,这个时机也未免太过凑巧了一些?
王锦蓉纵使知道魏母不喜自己留在成国公府白吃白住,也不会在她婚事上过多算计。
她成婚后在魏府偶然听到奴仆们的八卦谈资,才知晓这林蓁原来在她还未过府门时,就曾羞辱过魏王氏,这事儿在魏府中早都传遍了。
再加上成亲那日半路上马匹忽然受惊,接着花轿上又被泼了脏水。
花轿总算到魏府时,魏庭轩脸色已然不好看了,成亲当夜就对她就冷淡如霜。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下来,她再迟钝,也少不得怀疑她今日的局面都是林蓁一手设计的。
难不成林蓁已然察觉到她的心思,才会这般花费心机对付她?
不可能!
她隐藏的极深,就连魏庭轩她也没透露过对林蓁的嫉妒愤恨,她恨林蓁同样与她一样身为嫡女,境遇却是天差地别,她颠肺流离,受尽苦楚。
而林蓁却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假善面孔。
她做梦都想看着林蓁跌落到尘土里!
可是如若林蓁真的察觉了,她会如何对付自己?
不觉打了个冷颤,如今的林蓁可不是当日的林蓁啊。
她更得小心提防,步步惊心。
因含了警戒之心,自然脸上都收敛了心思,才入了书房。
“姑父,姑母,表姐安。”王锦蓉伏着身规矩的请了安。
林绍海才含糊的应了一声,“你来此是有何事?”
“今日夫君走的早,怕姑父还在歇息,便托了我这会子来向姑父告个罪,他明日再来接我回府。”王锦蓉垂着头,低声道。
林绍海又怎会在意一个不得势的表侄女婿,当即大手一挥,“不碍事。你先退下吧!”
“是。”
王锦蓉余光才瞥了一眼室内,李伏跪在地,不断啜泣着,连同林甄氏也一并跪着。
只是林蓁仿佛无事人一般在那处坐着,冷眼瞧着她来请安,那投来的眸光甚为意味深长,似乎洞悉了一切!
王锦蓉不自觉咽了一口水,收敛了目光,退出了门外。
刚出了门,便可以缓了脚步,竖耳仔细听房内的动静。
“方成不再是我成国府的奴才,你也就不必求情了!”
“奴才,奴才多谢老爷。”
又传出李心照不宣的感激声。
“夫人你也下去吧!日后这府上的事暂且交给蓁儿处理,你留的这个烂摊子除了蓁儿谁还能收拾!”
又听到衣衫的声后,林绍海生硬道,“我先出去了!”
王锦蓉这才忙躲在了角落,听的脚步声走后,她也跟随走了,多的话她已经无心再听,何况这处人来人往,实在不便。
她想不到方成竟然被撵出府了!
林蓁难不成知晓了她与方成的暗中的勾当?
如是这样,也侧面说明她手中的账本定是真实可靠的。
原本她还犹豫着要不要交给魏庭轩,魏庭轩已然不是从前的魏庭轩,对她不咸不淡不提,往日的柔情蜜意竟成了镜花水月,丝毫不见了踪迹。
若不是他有心接近成国公府,怕这回门他也是要推脱的,新婚燕尔,呵,她何来燕尔之说。
可这一切竟是林蓁造成的,她如何不恨,她此刻才下了心要将方成给她的账本交给魏庭轩。
她要让魏庭轩利用这一切,找出成国公府的罪证来,她在魏府不好过,林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