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宽恕嘛?夜里?良心?安稳?
“这样,真的有用嘛?”
他开始自问道。
“不”他突然一声大吼道“木天机果然还是木天机,竟险些被你绕了过去,还险些上了你的当!”
若不是他突然间的幡然惊醒,说不定还真的就这么的暴露了。
想了想前后,他不禁为自己擦了一把冷汗,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现在方才发觉,已经有些迟了!”木天机依旧淡淡说道。
他瞬间望向那里,只是,木天机依旧还是那般静静的站着,除却了让他腾空的愿力之外,再无其它。
想到一些其他事情,他赶紧朝木天机一旁看去。
只见,在众人的身后隐藏着一道光影,那里,正闪耀着星辉。
“乘风破浪”
天秤宫宫主丞风向山脚之下击出。
顿时,山间无风自起,更是犹如洪水猛兽般的朝着山脚之下的烟尘扑去。
烟尘如火,风霜如水。
烟尘就此渐渐蚕食。
木天机早就已经在暗示丞风,这时落下,理应是时机不错的。
只是,木天机在拖延时间,苍老之声的他,同样如此。
只是,他所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所以他并不介意与木天机多说一些无益的事情,只是,模样以及该有的惊讶,该装的还是要装。
更何况,他原本的计划有些跟不上,这里突然生出的变数变的有些大了。
他可以预想到那些宫主可能会直接出手,还是,哪里会有像谢于晴这般的,对待那些低级的愿兽,甚至只是巨兽,便会这么直接认真的出手?
所以,他一直都在拖延时间,拖延更长的时间,越长越好。
有些准备,还需要比较多的时间,有些进程,同样如此。
可是,如今呢?
原本浓浓笼罩着的烟尘这时已经散去,露出了血腥的大地,血腥的血河,还有不断逼近的真正的愿兽群,以及戴着面具的他。
木天机望见此幕,不禁眉头一皱,山脚之下的血腥场面他不是没有想象得到,而是,他想象不到,在此之后,竟还有那么多的愿兽。
愿兽,相对于兽群不同。
甚至可以说,一千一万个兽类里,都未必能够进化出一只愿兽来。
可是,在木天机的面前,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密密麻麻的愿兽,再没有一只兽类。
它们大小各不相同,模样各不相同,等阶各不相同,有一些,甚至已经融入到了血河与遍地的倒下的兽类体内。
中央的地方,那里,正站着一道黑色身影,黑色的衣袍,黑色的长发,黑色的面具,黑色的心灵。
他的脚下,正流淌着黑血。那是兽类的血,是原本流淌出的黑血,是被愿兽践踏而出的黑血。
木天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知道那里没有表情,没有怜悯,只有漠然。
谢于晴的杀戮并不会留下太大的伤口,因为她被血液溅到自己,脏了自己。
她的蝎钳、蝎尾,充斥着剧毒,却没有释放,因为对于眼前的兽群,她觉得不必,亦或者说,觉得有些浪费。
那么,黑色,出于何故?
“这,便是你的心性?”木天机突然说道。
众人对于这突然,只当他是在说驱赶兽群至此的事情,没有去想更为深入的事情。
他知道木天机所指的是什么,回道“如何?是不是很壮观,很美?”
如果说此前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么如今暴露了,他自然没了那必要,说话,也当可以更为直接一些。
“你觉得,这是美?”木天机问道。
“难道不是?”他漠然道。
“天瑕山里,果然没有正常人!”木天机说道。
天瑕山,早已臭名昭著,住在山里的那些人,自然也会如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天瑕山里,不但墨还黑。
它的护山大阵,传闻更是由罪孽练成,生人勿近。
“哈哈”他终于再次笑道“最起码,我们真实,不像你们这些伪君子,你们整天装着,不累嘛?”
“你是谁?”木天机没有理会那句话,而是问道。
据他的了解,天瑕山通常只会龟缩着,这般光明正大的挑衅,倒也不会轻易发生。
天瑕山因为人人得而诛之,所以,他们做转而许愿的难度要比正道要慢很多,也难很多。
如此,修为自然会慢上一些。
而一些实力强大,更是少之又少,难上加难。
谁冒着生命危险来公然挑衅云墟?
除了那些大限将至的。
可是,木天机可以十分肯定,眼前的这人,并没有苍老的迹象,不然,也不至于就连声音也要模仿。
“我?我乃篡天师!是要改变整个愿之界规则的人,是要毁掉云墟的人!”他大声说道,大有一种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感觉。
众人左顾右望,确认不曾听过这号人,难不成是天瑕山新晋强者?
木天机同样没有听过这号人,但他的表情没有生出任何的变化。
他淡然说道“想做篡天师,你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关于篡天师,他自有耳闻,那是一种极端的存在,一种曾经想要篡改愿之界天地规则的许愿师。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意志,只是,后来却出现了歧义,走出了不同的道路。
有人为善,有人为恶,道路两旁。
这已经沉淀于很漫长的岁月里,鲜被人提及,不想如今却是被挖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