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把这一切归类为简盈盈的阴谋奸计,尤其当晚上季宸希回来,一如既往地疼爱她,呵护她,她更坚信自己的想法,也彻底甩开今天两件事给她带来的影响。
可她并不知道,风暴已经开启,接踵而来。
第二天,季宸希正在公司的时候,季崇德忽然出现他的办公室。
对于老头子大驾光临,季宸希当即有些微讶,还以为是工作上又出了什么状况,谁知事实远比他想得严重。
“宸希,听说顾柔又怀孕了,但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老头子板着脸,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
季宸希如遭五雷轰顶,地动山摇。
许久,他终于听到自己的说话声,“爷爷,你听谁胡乱造谣的事?”
“造谣?没人造谣,这是真实,宸希你不用再给我装疯卖傻,不用再给我死撑,不要再骗我。”老头子也迅接话,怒气越来越明显。
季宸希的脸色也已经冷得犹如万年冰山,他渐渐调整好刚开始的震惊,为这个谣言而努力,“那爷爷能否告诉我,你说的这些消息是从哪听到的?”“从哪听到?重要吗?真正重要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早说过,顾柔不是一个好女子,她不够专情,尤其一直心心念念着旧情人,前些日子,在她妈妈的生日聚餐上,她和冷峻宇苟且偷情,还有可能珠胎
暗结,这样的女人,分明就是个贱货!”季崇德越说越不齿,甚至让人听出了无比厌恶的意味。
季宸希语气也上升到了雷霆大的程度,“爷爷,我只想你告诉我,谁跟你胡说八道,谁污蔑顾柔?谁在破坏我们的感情!”这是极罕见的情况,起码,在季崇德的记忆里季宸希从没这样对过他,心中自是气恼极了,便也决定让这个不屑子孙死个明白,怒道,“梓桀跟我说的!梓桀之所以知道,是简盈盈告诉他!简盈盈跟顾柔为
同母异父的姐妹,简盈盈也出席了苏菡的生日聚餐,也在那里住,亲眼看到了顾柔和冷峻宇同床共枕,苟且偷情……”
季梓桀!
简盈盈!
季宸希心想,假如这两个人在现场,他可能会活生生捏死他们的!尤其是简盈盈那个万恶的祸害!
费了好大力气,季宸希才稍微压下火,做出辩解,“那是他们说谎!根本没有这回事!”
可惜,季崇德早认定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改变,何况还是与顾柔有关的事情,他一直不喜这个女孩,早恨不得这个女孩从他们生活里消失,如今难得给他抓到把柄,自不可能罢休的。“他们说谎?不,我倒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字字斩钉截铁,也正说明了他的某种决心,“宸希,事情真相到底怎样,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难道真打算等那孽种
出来,当个便宜爸爸?替别的男人养野种?你就那么迷恋顾柔,迷恋到不惜把她和旧情人的野种当成自己的骨肉?”
季宸希再次面若冰霜,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两只手还不自觉地紧攥成拳。季崇德继续誓言旦旦地警告,“总之,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迷恋那个女人,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任你错下去。我们季家,绝对不允许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进门,至于她肚子里那个不明不白的孽种,更休
想再进我季家的宗祠!现在我以季家大家长的身份特别警示你,立刻跟这个女人断了,立刻分手,别再让她玷污了我们季家的声誉!”
呵呵——
一抹冷笑,悄然地染上季宸希薄薄的嘴唇来,他半敛着眸,冷冷睨着霸道横蛮的老头子,少顷,也一字一句地声明出来,“爷爷,那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不会跟顾柔离婚。”
离婚?
季崇德当即被这样的字眼震到。
不是说分手或分开,而是离婚,难道他们已经……
季宸希薄唇继续轻启,坦然直说,“不错,我早跟顾柔结了婚,而且,我们的结婚还是特殊的婚姻,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离的,即便是我们双方,想离婚都不是那么容易!”
不是那么轻易离婚?即便是他们本人想离都没那么容易?
有这样婚姻?
除非……
渐渐意识过来,季崇德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混账东西!”
然后,但闻空气里传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茶几上的东西都被推到了地上。一整套名贵的茶具还被狠狠砸碎了,几十万就这么没了。
纵然如此,季崇德依然无法解气,目光如剑瞪着季宸希,正寻思着如何泄,他的手机骤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季崇德又是气从心来,迅接通。
“爸,您在哪?我这边有一盒好茶叶,正想拿给您,谁知沈叔说您出去了。您现在哪,我直接去找您。”是季四叔季国涛的声音,敬重有加带着亲切。
季崇德也立刻开口,“我在公司,你立刻过来,直接上来宸希的办公室!我有事找你算账!”
如此一件大事,能做得不为人知,蒙天过海,绝对不是宸希自己一个人就行,而最有可能从中帮忙的,便是这个同样不肖的儿子!
他的好儿子,他的好孙子,联合起来蒙骗他,他季家,还真是出的好儿孙啊!
接下来,整个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空气仿佛进入了濒临界面。
季崇德依然怒气腾腾,不时地瞪着季宸希,季宸希神态自若,淡定从容,但其实内心也一直惊涛骇浪,翻滚不止。
就这样僵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