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宁黛不由自主抬起手,捂住了唇瓣,嘴里呢喃着,“大宝哥哥……”
韩希朗低头看看孙楚楚,她哭得这么伤心,是真的被吓坏了?以为他会就此没命?那怎么可能?孙楚楚既然玩赛车,不该这么没常识。她的身上,有太多疑点。
这么久以来,歉疚占据了太多的成分了。
眉心越皱越紧,韩希朗意识到了一些可能被他忽略的问题,眼线慢慢眯起。
想了想,他抬起手轻轻落在孙楚楚肩上,声音放的很轻柔。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我没事。”
“我知道,可是我……”孙楚楚哭的停不下来,“我没法控制自己。对不起,希朗我……我真的好担心你!”
“哎。”韩希朗叹息着,拍拍她的肩,“别这么紧张,我很好。”
“……”孙楚楚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很久都无法平静。
一旁,杭宁黛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么大的病房,她突然觉得好拥挤。低下头,闷不做声的转身出去。
“表小姐。”门外,司马昱正守着,看到杭宁黛一个人出来,有些不解,“您……大少爷呢?”
“他……”杭宁黛脸色苍白,手心也是冰冷的,“他现在不出来,我、我有点不舒服。”
“这……”司马昱拧眉,忙扶住她,“属下送您回病房。”
杭宁黛摇摇头,苦涩的笑笑,“我没什么事了,我想回家,司马叔叔,麻烦您送我回家。”
司马昱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属下送您回去……”
等到司马昱送完杭宁黛回来,韩希朗才从孙楚楚的病房里出来。韩希朗沉着脸,眉头紧锁,看上去有很重的心事。
“大少。”司马昱躬身。
“嗯。”韩希朗点点头,问到,“宁黛呢?”
“表小姐要回家,属下送她回去了。”
韩希朗没说什么,径直往前走,出了医院、上了车。
“大少,去哪儿?”
“长夏。”韩希朗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便往椅背上一靠。
回到长夏,主楼里很安静。
管家上来接过韩希朗的外套,“大少爷,回来的这么早?”
韩希朗往楼上看了一眼,“太太呢?”
“太太和先生在一起。先生在后院玩高尔夫,太太陪着他呢!”
“噢。”韩希朗点点头,没有进去,转身出了玄关往后院去了。
长夏的后院,堪比帝都最高级的高尔夫球场。
韩承毅穿着球服,带着帽子正在场地里挥舞着球杆。场地边上,支着画架。乐雪薇一身轻松、舒适的羊绒长裙,肩上拢着大氅披肩,正拿着画笔在纸上画着,不时抬起头来看向丈夫。
看到这画面,韩希朗不由露出了微笑。
他缓步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母亲,“妈。”
“呀!”乐雪薇吓了一跳,随即笑了,抬手拍拍儿子的脸颊,“是希朗啊!我还以为是希霆。怎么了?大哥也会撒娇啊!找妈干什么?”
“妈。”韩希朗低头蹭蹭母亲,声音闷闷的,“儿子问你个问题。”
“嗯……问问看,要不要回答,我得听听。”乐雪薇放下画笔,微微笑着。
韩希朗想了想,“当初您和我爸,是一见钟情吧!”
“呵呵。”乐雪薇笑了,摇摇头,“一见钟情?傻孩子……一见钟情不过是种感觉,但是感情呢?不是靠这种感觉就能产生的。”
“嗯?”韩希朗皱眉,不太明白。
乐雪薇指指草地上的韩承毅,“像你爸这种人,面冷、心冷的,不好好暖他,只是感觉怎么够?”
“那……”韩希朗追问到,“究竟什么意思?”
“你啊!”乐雪薇抬手理了理儿子的衣领,摇头笑笑,“意思很简单,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是毫无道理、没有缘由的。就像你喜欢宁黛,没有这十几年,你哪里来的底气说你非她不可?”
韩希朗皱着眉,似乎是懂了些。
乐雪薇眼角余光一瞟,看到韩希朗身上沾的一点血迹,立即皱了眉,拉住他,“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去赛车,出事了?衣服上怎么有血?哪里伤着了?”
“妈,没事,不是我的。”韩希朗急忙安抚母亲,“是我……一个朋友的。”
“噢。”乐雪薇松了口气,“那你的朋友不要紧吧?”
韩希朗摇摇头,“现在没事了。”
“小雪!”
草地上,韩承毅朝乐雪薇招招手,“你过来!”
“哎,就来。”乐雪薇挥手应了,无奈的看看儿子,“你爸年纪越大越粘人,我过去了……有想不通的,再来找妈。”
“嗯,好。”韩希朗抿嘴轻笑,对父母的感情是羡慕、神往的。
转身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被乐雪薇叫住了。
“希朗!”乐雪薇小跑着上来,拉住儿子的手。
韩希朗讶然,“妈,怎么了,有事?”
乐雪薇抬起手,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韩希朗,“给,拿去给宁黛。”
“嗯?”韩希朗怔住,“这个,这个不是祖奶奶给您的……”
项链通身纯金打造,项坠是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韩希朗的祖母韩老妇人一生信佛,是位慈爱的老太太。老人家最疼爱乐雪薇,身后所有的遗产都归在了她名下。
“拿着。”乐雪薇抿嘴一笑,“你祖奶奶念了一辈子佛经,到去世的前一天还在做善事,她戴了一辈子的东西,积的都是善念。她老人家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