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他居然死了个保镖,墨安经历了什么?仇家追杀?
心很疼,尖尖细细的那种疼。
陆轻晚发现自己对程墨安的过去了解不够,她不曾参与他的过去,竟然也没问过,她不是好妻子。
“老公,你是黑白两道都碰的吗?你跟我说实话,我内心很强大的,咱们一起承担好吗?”
程墨安顾自笑了,摸她脑袋上被风吹起来的头发,“脑洞真大,我不碰黑道,大哥绝对不允许,当年我得罪了一些人,在京都遭到了伏击,事情过去了,别乱想。”
沉梦帮他输血那次,晚晚记起来了。
“那……你要不要帮他妹妹实现明星梦?”
陆轻晚话题一转,跨度有点大。
程墨安毫不犹豫说,“不。”
两人牵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经过了公交站台、电子广告牌、商店、显示屏,全都有沉梦的照片,电影海报,广告代言,时装杂志,红毯。
除了沉梦,便是容睿。
中国那么多艺人,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他们?
陆轻晚扁扁嘴巴,眼睛从广告牌回到程墨安身上,“为什么啊?你都让沉梦当巨星了,静微不也是恩人吗?一起帮了呗。”
嗯?空气中怎么有陈醋的味道?
“一个沉梦已经让我后悔了六年,我会傻到再给自己找麻烦?”程墨安认真的皱起眉头,悔不当初。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可怜的样子呢。
陆轻晚完全没办法吃醋,只想笑,“沉梦好美啊,我要是男人肯定喜欢她,你想啊,选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带出去有面子,放家里养眼睛,明星老婆还能带动股份上升,招商引资活广告。嗯哼!”
他老婆气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专挑最能刺激他的说。
程墨安做了个深呼吸,“老婆说的有道理,沉梦这么好,介绍。”
“不要!”
出于对沉梦的排斥,陆轻晚条件反射的拒绝,让沉梦给她当弟媳妇,拉倒吧。
陆轻晚发现,他们走了那么久的路,程墨安一次广告牌都没看,好像沉梦那张脸就是阿猫阿狗的存在,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
程墨安道,“不然,介绍给大哥。”
“不!!让我叫他嫂子?不不不!”
说到嫂子,陆轻晚咂摸小嘴儿,“老公,你说欧阳胜宇这会儿在干嘛?”
他么?
“光影的股票又跌停了,欧阳振华忙着善后,他大概忙着借钱。”
“唔……听起来好可怜啊,我能喝酒庆祝一下吗?”
程墨安:“……”
看守所,探望室。
白胜奇握着电话,和女儿隔着一道玻璃窗,数日来,她的脸瘦了一圈,鬓角露出几根刺眼的白发,憔悴的不成样子。
压在肚子里的怒火,这些天憋闷的情绪,被负面消息攻击的伤害,都没办法跟她发泄,只是心疼又失望的问,“阿玲,若夕真不是孟敖的孩子?”
玻璃后面,白芳玲顷刻泪如雨下,她太委屈,太憋屈,太愤怒,太多说不出来的恨。
“爸,你居然相信孟敖,不相信我?若夕是我的女儿,我和孟敖的亲生女儿啊!我也不知道亲子鉴定怎么回事,爸,孟敖想永远堵住我的嘴,你帮我,你得帮我。”
白芳玲哭着抱紧电话,她想冲出去跟孟敖当面对质,可是从头到尾,孟敖居然一次没出现过,全程都是他的律师来谈,她申请跟孟敖面谈,被驳回。
孟敖动用了力量,要让她老死在监狱。
白胜奇苍老的眼睛闪动愠怒,可是也只能跟女儿说一声对不起,“我尝试过,没有商量的余地,孟敖身后有很多人,我以前的人脉有限,你又亲口承认罪名,就算上诉,赢的可能也非常小。”
白芳玲嚎啕大哭,“爸,我爱了他三十年!为了他,我去公司当秘书,我可是您的女儿啊,为了一个事业才起步的人,什么委屈都忍了,他为什么不爱我!”
“那个女人死了,我以为我等到了机会,我以为时间再久一点他就会忘记那个女人,他会接受我……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要求他给我什么,我以为若夕长大,他会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跟我当一对老年夫妻,以后我们做个伴,我也知足了,可是他没有!他没有!他竟然否认若夕!”
白胜奇沉默的听着。
“孟敖就是仗着我喜欢他,才这么伤害我!我这些年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受了多少白眼?他怎么能当作没看见!”
白胜奇张着嘴巴,想说自己都知道,可说不出。
感情这些事,不是同情和责任,她用错了方向。
“你想知道为什么?”
孟敖陌生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白芳玲,失控的尖叫戛然而止。
白芳玲腾地站起来,流满泪水的眼睛瞪着他,激动的嗫嚅嘴唇,“孟哥,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孟哥,你肯原谅我了吗?”
孟敖板着面孔,眸子没有慈悲,只剩冷意,“二十五年前,你抱着白若夕闯到我的公司,跟我说她是我的孩子,当时天虹刚刚上市,正处在不稳定阶段,私生女的新闻传出去,天虹的股价跌停,我卖掉了房子车子,抵押我夫人陪送的别墅,艰难撑过了最黑暗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这个女人差点害死他。
“我……”白芳玲低了声,“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让我对你负责,否则大家死在一起。”孟敖微笑着,却比地狱的修罗更冷。
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