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太子不肯帮本宫转送?眼见左丘浚并未痛快接过,皇后的眼中扫过一片阴霾。
左丘浚立即双手伸出:母后恕罪,儿臣并无此意。
然而岂料,皇后并没有交到他的手中,反倒是当着他的面,忽然将其上的瓶塞打开。
接着,从中倒出一滴,滴在了自己的手腕之处。
之后,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煽动一下自己的手腕,又道:不然太子来闻闻看这香味如何,要是太子觉得本宫的香料不好,本宫不送也罢。
淡淡的幽香传来,一闻便知的确是上好的香料。
左丘浚眼中晃过一缕几不可见的愧意,赶忙说道:母后,儿臣觉得这香料极好,送六公主再合适不过。
那就好。皇后微微笑着,将瓶塞又塞好,这才将香瓶再一次递给左丘浚。
左丘浚这次未敢多做停留,立即伸手接过: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将此带到。
恩。皇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太子就先去吧,我们母子在宫中随时可以聚。
左丘浚有事在心,闻言稍作思考了一阵,便立即道:也好,那改日儿臣去母后寝宫陪您。
若是太忙就算了,快去吧。皇后淡淡的说着,口中大有催促之意。
是。左丘浚这才行了个礼,转身走上马车,并且在皇后的注视下,缓缓的离开。
马车之上,左丘浚手握那香瓶,眼眸幽深。
不得不承认,他一开始是有诸多防备的,而这一点,无疑也流露了出来。
不然,母后不会假意试香味,来让他消除顾虑。
哎,他一向提醒自己不要喜怒形于色,终究还是
手中香瓶紧握,眼中波澜终是渐渐恢复平静。
听着车外下人禀报已到,左丘浚立刻将香瓶放入袖中而跨下马车。
驿馆的前厅内,左丘浚刚被请入不久,就见一人影匆匆朝此而来。
左丘浚立即起身,只见云敬秋已然走入厅中,欣喜道:浚哥哥,你来了。
左丘浚微微一笑:是,来与逸兄聊些事,顺便看看你们。
我皇兄?云敬秋一怔,接着才有些抱歉的说道,皇兄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左丘浚的眸光不由一闪,有些意有所指道:逸兄看来很少在驿馆待着,莫不是又去寻吃的了?
云敬秋嘴角含笑:谁知道他呀,他反正从来都闲不住,说不定去玩了呢,不过,也已经出去很久,应该快回来了吧?不如浚哥哥在此等会吧。
左丘浚思虑一瞬,终是点了点头:也好,我在这里稍作等待,小秋若是有事先去忙,不用专门陪我。
云敬秋闻言,赶紧说道:浚哥哥,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不会比浚哥哥重要。
左丘浚一愣,眸光中第一次闪出一抹说不出的意味。
而云敬秋也是怔住,没想到,她竟就这么将深藏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果然,是情满自溢么。
微微有那么一些懊恼,却也并没有后悔。
目光也并没有躲闪,而是依然那样坦然的看向他。
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却是让左丘浚眼神一个游移。
云敬秋也查觉出有些尴尬,立即笑了笑又道:浚哥哥,其实我方才还真的在研究些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左丘浚方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这会岔开话题,也立刻回应道:是什么?
是茶道。云敬秋笑着回道,忽然眼珠一转,反正也无它事,不如我为浚哥哥泡壶茶吧?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
然而左丘浚还未说完,云敬秋却忽然拉住他的衣袖道:不麻烦,浚哥哥跟我来。
说着,便拉着他朝外走去,一如小时候相处那几日。
那会的云敬秋与分散很久的云敬逸并不是很熟悉,再加上云敬逸当时的性格如同小恶魔一般,不止对左丘茗,而且对着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捉弄。
所以,那会云敬秋都有些怕自己的亲哥哥,反倒是害怕的躲在他的身后,就这样拽着自己的衣袖。
目光不由开始放柔,或许,她还是多年前那个喜欢依赖自己的小姑娘。
因此,也不再有所顾虑,干脆微微一笑,跟随着她而去。
花园内的凉亭里,一套精致又繁琐的茶具置于石桌之上。
云敬秋欢喜的拽着左丘浚走到跟前,这才松开他的衣角,眼睛笑的弯弯甜甜:浚哥哥坐在这等一下,我片刻就好。
不急。左丘浚也直接在石凳上坐下,我虽不善茶道,却也知道泡茶需静心,我索性无事,你慢慢来便好。
好。云敬秋点点头,接着便开始专注的鼓捣起来。
石桌看起来和普通石桌没什么太大差别,然而,左丘浚没想到的是,它竟然是特制的,也可以说,进行了改造。
因为里面镶嵌了一个小型的火炉,可以直接用来烧热水用。
不大的地方,刚好烧一小壶泡茶的水,所以很快便也烧好。
滚滚的热气中,云敬秋那十指如葱的手,行云流水的操作着。
那样子,与其说是泡茶,不如说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一时间,就连左丘浚也看的不由专注起来。
你在看风景,有人在看你。
感受到目光的云敬秋缓缓的抬起头,将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向左丘浚。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一件事,可以让他又可以这样专注的将目光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了,真好。
如果可以更久一点,她宁愿做尽天下事。
然而,这么一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