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不能指挥自己的元婴了。
他居然感受不到神环内赵环的任何信息了。
冷漠的笑容仿若雕塑一般,凝固在了脸上,一刹间,赵翔意识中断。
他陡然发现,在这个最为关键重要的时刻,竟然不能思维了。
又一阵宛转如银铃、动听似流泉笑声咯咯咯地响起。
赵翔听到了白如云的说话声,。
“若你能跪下來求我,赵翔,或许本仙子会让你死得舒服一些,”
“若你答应做我奴隶,也许本仙子会留你一条命,再给你吃上一颗忘尘丹,”
“若本仙子高兴,你或许会得到额外的赏赐,本仙子会让你成为一具顶级傀儡……”
赵翔也只是短暂的空白、刹那的失神,尽管他不能指挥自己的元婴自爆,也不能感应赵环这个人与器灵混合体存在的任何一丝气息,他知道,自己如今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沒有悲观,沒有失望,更沒有暴怒,他凝视着白如云,哈哈一笑。
然后笑容顿敛,满是不以为然甚至豪气干云,。
“白如云,你可以让我魂飞魄散,也可以让我成为傀儡,成为奴隶,”
“但是,只要我尚能保持一丝一毫的意识清醒,我都不会放弃杀死你的意志,”
“不过,若是我赵翔真的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那只能说明你空有一具美丽躯壳,跟行尸走肉沒有任何区别,”
“大话谁都会说,”白如云咯咯咯的笑声此时落在赵翔的耳朵里,已经沒有了丝毫色彩,“就是不知,你死到临头的那一刻,你还会不会如此嘴硬呢,”
赵翔脸上露出了赴死的决然、淡然、洒然。
他紧闭嘴唇,仰首看大殿顶部,不再开口说话。
白如云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她将手一挥,一把雪亮而锋利的银刀出现在她左手。
食指往前一弹,银刀发出刺耳尖啸。
一缕又一缕刀芒仿若无数把纤细无比的钢针。
齐齐以赵翔为靶子,带着锐不可当、残暴凶狠的气势,铺头盖脸地奔向赵翔。
那把银刀,在离开白如云左手食指之时,更是弹跳出一条拉长的银亮残影,对准赵翔的丹田,激射而去。
银刀未到,刀芒已然抵达赵翔脸庞。
一种切肤之痛,倏地一下遍布赵翔的全身。
死就是吧,那又如何,只是我的父亲、我的兄弟、我赵氏一族万年的悲剧……
就在赵翔以为自己必死、满腹遗憾、满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之际。
他突然发觉,。
那仿若利刃般滚过自己肌肤、带给自己痛感的银芒,竟不知何故地完全消失了。
一声仿若落花飘落水面的轻叹在他的耳边响起。
赵翔骤然睁开了紧闭而起的眼睛。
他看见皓月仙子的月貌花容愈來愈模糊。
那雪白裙裾在缤纷花瓣的旋舞中愈來愈朦胧迷离,充满一种梦幻色彩。
似乎下一刻,皓月仙子白如云就将消失在赵翔的眼前。
“赵翔,我白如云今天暂时放过你一次,”
“至于你能否从玄宗大殿这件极品仙器内出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若能力不够而丧身,也怨不得谁,对你我已网开一面,算是以德报怨以德报辱吧,”
话音未落,缤纷的花朵不再,雪白的裙裾消失,五彩的光霞成空。
方才的一切,对赵翔而言,仿若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破碎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翔,耳边依旧宛转着白如云那似嗔似恨、似忧似怨、似怜似痛的话语,眼前依旧盘旋着一片片缤纷的花瓣、翩飞着雪白的裙裾。
对他而言,方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梦幻,而是实实在在的画面、人物、事件。
只是这一切,仿若绽放枝头的绚烂,被一阵飓风给吹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是空洞、失落、伤感、痛苦。
赵翔奇怪极了,对于白如云放他一马,先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耳边方一回放起她离开前说的那一番话,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似乎什么又沒有明白。
他居然感到一种痛,一种來自灵魂深处的痛。
赵翔摇落心头徘徊不去的沉重思绪,冷漠的脸上露出丝丝自我解嘲似的笑容。
不管其他,先从玄宗大殿这仙器内出去,然后再进神环,想方设法解救三哥赵飞,向他了解父母兄弟的去向。
在白如云离去的一刹,赵翔便与赵环有了沟通。
方一感应到赵翔气息,赵环便惊问道,。
“刚才与你怎么互通不了信息,”
“兄弟,究竟怎么回事,”
赵翔并沒有立即答复。
他正处于白如云在稳操胜券的境况下放他一马的震撼中。
尽管听闻赵环的问询,却是沒有任何心思沒有任何情趣地去搭理一二。
过了须臾,他听到了赵环嘿嘿一连串的坏笑,然后是恍然大悟般地拍手叫好,。
“兄弟,你不会恋上夏雪、黑妞、尤美丽,又爱上白如云仙子吧,”
“啧啧,这白如云天姿国色倾国倾城,跟你倒是天造地……”
赵翔沒來由地大怒,。
“闭住你鸟嘴,”
“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烂你嘴巴,”
赵环长叹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立即回击,。
“有了如花似玉的仙子,难道就忘记了出生入死的哥哥,”
“哎哟喂,这这这、这世道如今是怎么的啦,难道都重色轻友了吗,,”
赵翔马上醒悟过來,自嘲地笑笑,。
“还不是跟原來一样,”
“大哥哎,你饶了兄弟我吧,难道连你也不理解我了,”
“什么姐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