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的脾气性子和周旭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不急不缓,不哭不闹,除了饿了或者尿了才哼哼两声,其余时候都乖乖闭着眼睛睡觉,即便醒来了也是睁着眼睛左顾右盼。
齐老夫人爱得不得了,整日抱在怀里:“一看就知道随了周旭,蘅儿小时候可没这么乖巧,那脾气可大呢,一点不舒心就闹的人不安生。”
王蘅穿着薄袄,散着头发半躺在床上,听了齐老夫人的话只是笑。
周旭推门进来,只觉得屋内一阵热浪袭来,顿时出了一头的汗,他拿了一个赤金的平安锁;来给阿顺戴上了:“上面嵌了他的名字,我们周家每人都有一个。”
齐老夫人见周旭过来了,就叫丫头出去守着门,道:“这两日那个清莹姑娘总是来,我有话也不好说,如今你们俩住在这府衙是不碍的,可总不能叫孩子也住在这儿,也太危险了,不如我抱回家去。”
王蘅愣住了,很快明白了齐老夫人的意思,她是怕阿顺也会被当成人质,毕竟他是周家的长孙,又是个毫无抵抗力的婴儿,只怕周旭和周惠这两个周家的儿子加起来也没这个长孙好使。
周旭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我舍不得阿顺和我们分开,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在一起,外祖母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周旭已经做出了决定。王蘅也点头附和,道:“外祖母,您在家里也有不少事情要操心。要是照顾阿顺,身子会吃不消的,再者说,即便我舍得,姜寒估计也不会允许的。”
齐老夫人见两个人都这么说,倒是不好多说别的人,只是叹气道:“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齐家到底出了那五百万两银子。换回来一块牌子,但遇到该出钱的时候。这钱也一分不少掏,如今花钱如流水似得,可偏偏生意坐不起来。
用过晚饭,齐老夫人自去歇息。王蘅把阿顺放在床头,和周旭头对着头一起盯着孩子看,这是两个人现在最大的乐趣,也是他们一家最大的幸福。
都说孩子落地一天一个样,渐渐地,阿顺的眉眼就看清楚了,有三分像王蘅,七分像周旭,不过那白皙的皮肤和浓眉大眼倒是跟王蘅一模一样。
周旭道:“小六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了。可小六也没有阿顺好看。”
王蘅道:“那是自然的,咱们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看的。”
如果说没出嫁的王蘅犹如一株浮萍,但如今拥有了丈夫和儿子的她就是一棵稳如磐石的树。为女弱则为母强,王蘅顿时觉得自己无所畏惧,因为她还有孩子要保护,她没有资格脆弱。
因为要坐月子的缘故,这新年王蘅也没过好,不过是在屋里支起桌子。和周旭一起吃了顿团圆饭罢了,外头的热闹统统和她无关。不过她操心的却是阿顺满月酒的事。
因为是在府衙,又碍于周旭和王蘅的身份,这洗三礼就很是简单,出席的亲人也只有齐老夫人一个,这已经让王蘅有些不满了,于是就想把满月酒办的热热闹闹,可她也知道这事难度颇大,不过为了儿子,再难她也要试一试。
王蘅先与周旭商议了这事,问他如何办,周旭倒是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毕竟是男孩子,他觉得这些满月酒什么的就可有可无,若是个女儿,那就另当别论,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才成的。
可看王蘅一心想办一场盛大的满月酒,周旭这话就说不出口了,道:“若要办的热闹,自然要回家才更方便,如今在府衙,要什么没什么,这可怎么办?其实阿顺是男孩子,这满月酒也就是个形式,简单些也没什么。”
王蘅很是坚持:“不行,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满月酒,自然要办的热热闹闹,这事你若是不反对,就交给我来办,我是绝不会叫咱们儿子受委屈的。”
周旭笑道:“你要是想办,那你就办吧。”
于是王蘅就请了清莹来:“眼见着是阿顺的满月了,我想好好办一办,好好热闹热闹。”
清莹笑道:“少奶奶打算怎么办?”
王蘅一边回忆一边道:“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我满月的时候家里请了六十桌客人,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如今想要这么办倒是有些为难,不过王家齐家这些亲戚都是要请的,周家的人不在,倒是个遗憾,满打满算也应该有三十桌,到时候再弄个抓周,我已经想好了,在城里舍三天的粥米,权当是替阿顺积德了。”
王蘅说这话也有故意为难的意思,就想看看清莹会怎么说,谁知清莹笑道:“少奶奶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不过这酒席只怕就要摆在齐家了,王爷来信了,说这两日会回来,说不定能赶上这桩喜事呢。”
王蘅不动声色,道:“那就摆在齐家吧,王家的酒席也不能少了,银子都从我这儿出,务必要热热闹闹才好,若是王爷赏光,那就更好了,我还有一件事想求王爷呢。”
清莹有些讶异,可见王蘅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就没有追问,只是笑道:“既如此,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了,让他们先准备着。”
赵凌是在军营里过了年后才往杭州赶的,自打从周伯清那儿知道了那个惊天大秘密,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好,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自然不用考虑,一定要手刃杀父仇人才好的,可这其中若是涉及到父亲,他又是不愿意违背父亲的意愿的,只觉得左右为难,一时间也停止了进攻。
直到接到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