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衣撇了撇嘴,一脸不悦:“本来这话也不该我说,但是没有办法,本小姐素来就是个热心肠,见了不平事就要管一管。你说你剃了光头就剃了光头吧,你既然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不能见人,怎么不赶紧找
个地儿躲躲,还站在这里丢人现眼,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被剃了光头吗?”“再说了,”杨玄依目光投向楚幕离,声调突然变的阴阳怪气起来,“这里可是,七殿下的营帐前,你说你一大清早的跑到七殿下门前哭什么哭,知情的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不知情的还以为七殿下又在外面惹
了什么情债呢?”
沈若鱼一听杨玄衣这话,差点没激动得鼓起掌来,果然啊,杨胜男一张嘴就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慕离的身上,眼神复杂,大家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你看,这姑娘瞧着面生,一看就不像是宫里的人,那么只能是由皇子或者官员从外面带进来的。
人家遇上了什么愁事儿,偏偏哪里都不去,就独独站在七殿下的营帐前哭,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点什么吗?这太特么能说明问题了好吗!
这么一想,大家连带着看杨玄衣的目光,也都不一样了。
这个杨大小姐平时看上去是个挺马虎的人,却不想心思这样玲珑,竟是个妙人,口中说出的话句句都在点子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沈若鱼高兴了,可是楚慕离却高兴不起来了,冷下一张脸,训斥道:“杨小姐若是没有什么证据,话可不能乱说,污蔑本王的罪过可不小。杨小姐童言无忌无妨,但是连累了杨将军和整个杨家,可就不是闹
着玩的事了!”
哎呦喂,楚慕离现在居然敢拿出皇子的架子来威胁人了,但杨玄衣也可不吃这一套,她从小就在京城里四处惹祸惯了,对付这种事,还不是信手拈来吗?杨玄衣先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叉腰:“七殿下这是在拿势压我?适才我不过是指责这位姑娘不应当在七殿下面前哭,无意间说了一嘴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七殿下在外面欠下的情债。果真是无心之语,七
殿下又不是行事fēng_liú之人,何以至于因为这一句话就大动干戈?甚至为此要拿我整个杨家开刀?”“是在笑话我杨家无人么?七殿下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就随意的欺压我老爹这种年纪大了的臣子,实在叫人心寒!怎么我帮皇子们讲话,反而要遭皇子一通训斥?是在欺我杨家无人?殿下今日不说
出个所以然来,我定要将此事告诉皇后姑姑!想来皇后姑姑也会将此事告诉皇上,来为我杨家做主的!”
杨玄衣一口一个“莫不是欺我杨家无人”,挺久了,让围观的众人也情不自禁的觉得是楚慕离在欺负人了。
楚慕离没有想到自己简单说一句话,也会被杨玄衣反怼成这样。此时,人群中已有部分围观的人,开始倒向杨玄衣一边,毕竟杨家也是三朝元老了,杨玄衣的爷爷那是跟着太祖皇帝一起出生入死的,杨玄衣的父亲,也跟着陛下一起打江山,不说功高盖主吧,起码这一
份功劳苦劳,就是值得受人尊敬的。
而楚幕离身为一个晚辈,即便是皇子,也不能如此将杨将军不放在眼里,楚慕离处在舆论中心一时间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可又不方便当众跟一个女的吵,面子里子没有办法很好的顾全到。
正在楚慕离觉得百般为难之际,灵妃来了。她来了,也不问明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当场就是给杨玄衣一个下马威:“放肆!杨将军是陛下肱骨之臣不错,可你杨玄衣犯了错,不能因为你是杨家的人就不惩罚。当众对皇子不敬,你信不信本宫立
马就下旨,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这样一番话,便有利的缓解了楚慕离当下的窘境。
沈若鱼不禁深深感叹,所以说,有一个能操事的妈,实在是太重要了。儿子不能吵的架,她去吵!儿子不能骂的人,她去骂!儿子丢不下的脸,她能边跑边丢!
可是杨玄衣,又怎么可能是那种轻易就被震慑住。
“灵妃娘娘,万事凭个理字,皇上如今以理治天下。就算是适才,我对七殿下态度有不当之处,那也是因为七殿下误会我在先,告到皇上面前也还是我有理。”杨玄衣斜睨灵妃一眼:“娘娘适才说我犯了错,那不是我错在何处?我之前说不知情的,还以为七殿下在外面有情债,只不过是一个推辞,我也没说就是,但是娘娘与七殿下这番反应是为何?莫不是心虚
?”
灵妃瞪她一眼,没好气道:“闭嘴,什么心虚不心虚的,你若再敢在此胡言乱语,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杨玄衣一听笑了:“我要是有错,娘娘抓我,我绝对不二话。但我又没错,娘娘要抓我起码得有个由头吧,娘娘你倒是说说,我具体倒是犯了什么事儿?”
灵妃一时语塞,适才杨玄衣也说过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为了训斥素羽,并不是对楚慕离不敬,眼下她若是揪着这点不放,倒真是显得他们心虚了。“怎么,娘娘说不出来吗?”杨玄衣讥讽道,“灵妃娘娘没话说了,但我却有一句话要说,我朝律法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我与皇后姑姑在相处过程中,只要涉及到皇子大臣等朝政之事,皇后姑姑绝对都是闭
口不谈,怎么到了娘娘这里,非但不知避讳,还要上前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是什么道理?娘娘莫不是至我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