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就这么点儿大,不出半会,二当家的熊彪要娶亲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山头。山上几个土匪的老婆早早地就帮衬着,把熊彪的屋子布置成了喜房。
沈若鱼摸进去的时候,里面没人,熊彪这会儿正在正堂听弟兄们汇报事务呢,当家的屋子,没得到命令谁也不敢随便进来。
沈若鱼呆在里面可自由了,待了一会儿之后,沈若鱼就觉得有几分无聊,熊彪还不知道什么才能回到这间房来,自己光在这里躲着,等着熊彪送上门来给自己可不是个事儿,她得主动出击做点什么才好!
沈若鱼想着整个人再次进到空间里面去,在里面翻了一阵,熊彪怎么说也是想娶自己的人,那自己怎么说,也得给他整个大乐子。
……
正堂中,熊彪斜躺在正堂的软椅上一拍大腿,皱着眉头,对着堂下来报信儿的小土匪道:“你适才说,是谁往咱们山上送信来着?”
那小土匪跪在下面,被熊彪这么一问抖个不停,连忙道:“是……是大当家的。”
“哼,大当家的?”熊彪眼一斜,瞪着那小土匪道:“谁是大当家的?那是前任大当家的!他祝子威下了咱们这雁荡山,就已经不是咱们大当家的,现在大当家的是我,是我熊彪!记住了吗?”
小土匪被吓得魂都没了,连忙点头:“是二当家的,不不不,大当家的!”见到熊彪又瞪他一眼,连忙改口道。
“祝子威信上说的什么事儿啊?”熊彪再次懒洋洋地躺回躺椅上,这种懒惰散漫的姿态,让在场其他几个上山年份比较久远的土匪都嗤之以鼻。
“前大当家的说,他在山下混得颇好,说官府对他很优待,想着让咱们几个下山去招安吧。”小土匪继续禀报道,“前任大当家的说了,现在官府大兴土木的,建水利工程防治水灾,像咱们这种身强力壮的,有的是气力,正好可以去帮助官府见水利工程。一来咱们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再者,这是个
正经营生,咱们做这个,家人也不必跟在后面担惊受怕的。建水坝防治水灾,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也可以给咱们的下一代积积阴德。”在场的几个身份比较重要的土匪听了这话,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是啊,下山为官府做事,能求个稳当营生。他们在这土匪山上呆了这么久了,虽说不至于饿死,但是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终究也还是这个样子,老婆孩子都不能正常下山,怕被人戳脊梁骨。他们在这雁荡山上过一辈子没什么打紧,但他们的下一辈不能也跟他们一样,成日窝在这土匪山上啊,这不是个正经出路,若是官府能够既往
不究招安,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不仅是他们,所有在正堂中听着的土匪们有一大半都动了这份心思。
倒是熊彪听了这番话之后反应很大,当时眼一立:“招安?”熊彪呸了一句,“老子既然上了这座雁荡山,就没有想过再下
去,官府来怕什么,只要他敢来讲,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他祝子威怕死要给当官的做走狗,我熊彪可不怕,我记得我上山的真正原因
,家里面所有的田都卖了,一口吃的都混不上,老子要是不上这雁荡山当土匪就得饿死,官府不仁在先,也怪不得老子不义了!”这两种人听了熊彪这一番话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深思,熊彪这番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当初他们上山的时候都是因为走投无路,如今再下去,官府未必就能保证给他们好日子,再说他们是干过刀剑上舔血
营生,得罪的大户人家不少,以后要在他们手下讨生活,不一定就能过的比山上自在,万一这再是官府的骗局,把他们偏下山去后再来个一网打尽,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熊彪见众人这般反应,暗暗地露了一个阴险的笑脸,其实他不下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这山上祝子威不在,他熊彪就是一把手,说什么话众人都得听着,他自己就是这雁荡山上的皇帝,眼下下去,大
家都是给官府卖命的人,谁比谁地位重?那自己这一份优待不就不在了吗?
这才是熊彪不肯下山的真正原因。
“哼!”熊彪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眼见着稳住了自己山上这帮兄弟便乐乐呵呵地躺好,打算着今儿晚要当新郎官了。
但——
“报!”一个兄弟从正堂外急匆匆的奔进来,气都没喘匀,赶忙道:“不好了,二当家的。新上山的那个姑娘出事儿了!”
熊彪一听这话,一骨碌坐起来,连忙问道:“出啥事儿了?”
只听那人道:“那姑娘不知怎的从锁她的屋里跑出来了,把咱们了台上的四个兄弟撂倒了不算,连带着您那间屋子,一并给烧了!眼下兄弟们正赶着去救火,二当家的,您快过去看一眼吧!”
“弟兄们快跟我来!”熊彪连忙带着人便过去了,恨得牙痒,“抓住那臭婊子老子要让她跪地求饶!”
真等熊彪到了那地界儿,根本不需要他找,沈若鱼就光明正大地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屋跟前候着。
“哎呦喂,看您瞅着挺胖,没想到这跑起来倒挺快的哈。”沈若鱼手搭在扶手上,见着熊彪来了,一张嘴便出口讽刺。
沈若鱼前面的地面上正横七竖八地躺了雁荡山上的几个兄弟,他们是听到消息过来救火的,但还没等人把水给提进屋子,就在屋前被沈若鱼拦住了,通通打趴在地上。
熊彪朝那屋子瞅了一眼,样子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