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乱了一整天的洛阳关总算安静了下來,
故去的战士们都被火化成灰,安葬在了残月村,
陵墓正在修饰之中,
此时,
关内诸多军帐中,时不时的就会有哭声传來…
声音不大,幽幽咽咽,让人听得心中却是极为的沉闷,
中心大帐之内,
陆林,方青,雪云破,围桌而坐,
桌上摆着几碟洛阳关的特产菜式,以及几坛老酒,
三人,谁都沒有说话,心中都极为的不是滋味,
好半晌后,陆林率先有所动作了,他起身,为雪云破倒了一杯酒,又为方青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完后,他扬起酒杯,道:“咱们兄弟三人碰一个吧,”
方青和雪云破相继抬起了手,
碰过杯之后,三人都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云破,你怪大哥么,”放下酒杯,陆林望向那微低着头,一脸惆然的雪云破问道,
“全怪我自作孽,我理应有此下场,又怎么会怪大哥呢……”雪云破苦笑了这么一句后,他抬起头望向陆,我醒了,”
话音才落,陆林还沒有说什么,一旁的方青忽然抬起手,狠狠敲了一下雪云破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道:“真是个混蛋,”
雪云破眼泪掉了下來,“我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陆林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雪云破的肩头,道:“醒了就好……”
“大哥,对不起……”雪云破咬了咬牙后,流着泪问道:“你还认我这个兄弟么,”
“我们永远是兄弟,”陆林紧紧抓了抓雪云破的肩头,郑重的道,
方青将手搭在了雪云破的另一头肩膀上,重重的道:“永远是兄弟…”
望着身旁两人那般真挚的模样,雪云破眼泪落的更凶了,他狠狠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低下了头,脑子里回想起了过去,多少年來他和陆林,方青两人经历过的一件件事情,又想到这场战争因他而死去的那些战士们,他失声大哭:“我是混蛋,我是千古罪人啊,”
陆林和方青靠近了雪云破,一同抱住后者,将头与后者的头碰到一起,三人相拥无言,
……
洛阳关的城门楼上,在那面迎风飘着的黑色旗帜下,
摆着一张方桌,
陆寒,慕研,琴芸,方楼,柴烈,还有雪颜都围坐在桌旁,每个人的表情都不约而同的沉重,
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但却沒有人动,
陆寒将慕研简单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几人客套了一番,便都不说话了,都闷头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这次相聚,与陆寒原來预想的那般完全不同,
沒有欢声,沒有笑语,有的只有心痛,和关内传來的一阵阵伤心的抽噎……
半晌过后,陆寒率先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他扬起杯,望向对面坐着的雪颜,道:“对不起,”
雪颜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扬起杯,望着陆寒诚挚的道:“谢谢你,”
“干了,”陆寒碰了一下雪颜手中的杯,然后将酒一饮而尽了,
雪颜紧接着,也饮掉了杯中的酒,
当他们两人才将酒杯放下,方楼,柴烈,就都扬起了杯子,望向琴芸,一脸懊悔的道:“对不起,”
雪颜迅速斟满酒杯,也举了起來,目光望向了琴芸,
“方楼哥,柴烈哥,雪颜姐姐,你们并沒有对不起我什么,无须道歉,”
琴芸苦涩的一笑,然后也扬起了杯子,与他们的杯子碰了一下后,什么都沒有再说,仰头便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方楼三人也都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这次落下杯,几人相视一笑,虽然笑的很苦,但现场的气氛却轻松了好多,
“老三,老大过的怎么样,”稍稍沉寂了片刻后,柴烈问道,
“过得很好,就是一直在忙着修炼,就连这次回家,他都不肯跟我回來,真是个修炼狂,”陆寒摊了摊手,道,
“老大回家,也就只能见见咱们而已,”柴烈道,
“什么意思,”陆寒皱眉问道,
“林家在得知老大加入到武门中后,沒多久便举家离开了云朝帝国,他们走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察觉,整个林家,恍若在一夜之间凭空蒸发了,而他们林家的产业,被易家迅速给收拢了,”柴烈也皱起了眉,
“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怪事…”陆寒摸了摸鼻子,不解的喃喃道:“回头,我问问老大是怎么回事,”
柴烈等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哎,三哥,嫂子现在怎么样啊,”接下來方楼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问完这话后,他赶忙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了,她在医宗,你又怎么会知道呢,瞧我这脑子,”
“來之前我去找过她,她现在在医宗过的很好,很受器重,”陆寒深吸口气郑重的道,
“这才几年时间啊,你们竟然都站在大陆的顶端了,”闻声,方楼砸了砸嘴,羡慕道,
“站在顶端,”陆寒苦笑:“呵呵,我可沒站在顶端,离开了武门,我什么都不是,大陆上的强者太多了,若沒有武门做依靠,恐怕都不会有人把我当回事,而且你们不知道,其实能够与四大宗派隐隐相并肩的实力,可还有不少呢啊,”
“对外面的世界,我是越來越好奇了,等实力在精进一些,我打算去外面闯闯,”方楼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芒,
“老四,见面这么久了,我还沒问你,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在做些什么,”陆寒望着方楼问道,
“在京都一处军营里,当个小官…生活倒也轻松,”方楼耸了耸肩,眼神中有些无奈,
见状,陆寒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不是方楼想要的生活,应该是被方叔硬给安排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