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柳婷抓着陆寒和琴芸,就跟医者给病人做全身体检一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來,
一边打量着,她一边皱眉道:“你们俩都瘦了…这些年沒少受苦吧,”
旁边的陆林见状,不禁砸了砸嘴,
一见到儿子和琴芸,他在妻子的眼中瞬间就变成空气了…
“娘,我沒事,这些年沒见,孩儿(女儿)好想你,”
见到母亲如此关怀的样子,此刻陆寒和琴芸的心中都温暖极了,
话落,陆寒非常自傲的道:“您儿子现在在武门之中,可都颇有地位呢,”
陆寒这一举动,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刚刚学会某件事物,急于向父母炫耀的小孩子一般,
见到这一幕,慕研嘴角不由的微微扬了起來,
他见过陆寒耍贱,见过陆寒残忍,见过陆寒难过,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随着她越來越了解陆寒,她就越是放不下陆寒了,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她自己很清楚,若想要他放弃陆寒,已经很难很难了,
柳婷身后的影老,望着陆寒,脸上凝重之色,早已褪去,一抹淡淡的笑容正挂在脸上,
“影老,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陆寒目光望向影老,满脸真挚的道,
琴芸也望向了影老,颇为温暖的一笑,“影老,小芸可想你了,”
“呵呵,我也很想你们,”影老笑着应了这么一声,然后踏前一步,道:“小寒,小芸,欢迎回家,”
听到影老的一句欢迎回家,琴芸的鼻头都有些泛酸了,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如果可以,她很想永远生活在这里…
见到影老挂着微笑的苍老面庞,陆寒心中颇为感动,
这影老可是从小看着他长起來的,对他宠溺至极,一直以來,他在陆寒的心中都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话音才落,影老一眼便注意到了在陆寒身边站着的身着红裙的慕研,“这位姑娘是,”
“瞧我这脑子,一激动,忘了介绍了,”陆寒一拍脑门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叫慕研,”
话落,慕研对柳婷施了一礼,恭敬的道:“陆夫人好,”
她的脸泛着红晕,小心脏有些不安的跳动着,就和在洛阳关初见陆林时一样,
“你好…”柳婷打量了一眼慕研后,笑道:“好标致的姑娘啊…”
慕研极为温婉的一笑,
这令陆寒见了,嘴角不禁微微一抽,小心脏不由得怦然一动,
自从认识慕研以來,他从未见过慕研露出过这般模样,
挺起身后,慕研又对着影老施了一礼,极为客气的问了声好,
影老赶忙客气的回礼,他观察很敏锐,虽然慕研并沒有展露出实力來,但影老还是从其身上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开玩笑,他可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可人的女子,远沒有那么简单,
接下來,柳婷拉起陆寒和琴芸招呼着慕研,便朝里面走了去,影老紧随其后,
他们竟然将陆林一个人晾在这里,
途中柳婷缓缓收敛了笑容,凝起眉头,向陆寒打听起了洛阳关的事情,
陆寒三言两语的概述着,他不敢讲的太详细,他怕柳婷会承受不了,毕竟她只是一个修为平平的普通女人,
陆林无奈的望着前方那几人的身影,赶忙跟了上去,
來到迎客厅后,柳婷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宵夜,
几人相围而坐,影老也不例外,今天他也坐了下來,并沒有如往常那般,静静地站在一旁,
下一刻,
柳婷,陆林,影老,轮番上阵,问了很多陆寒和琴芸这些年的遭遇,
陆寒自然是捡顺风顺水的说,将一切艰辛的经历说的轻松和诙谐了很多,
而琴芸在陆寒和慕研的帮衬下,编了一个虽然有些艰辛却不失幸福的故事,让陆林和柳婷,影老听了都安心了很多,
在琴芸消失的这几年里,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愧疚着,终日都在替琴芸而担心,今天听琴芸这么一说,压在他们心头的石头,逐渐化作了碎渣,
就这样,热热闹闹,众人一直聊了很久,
途中,聊着,聊着,几次柳婷都红了眼睛……
陆林和影老,多次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于此同时,方青身在自己府邸之内的卧房内,有妻陪伴,以酒浇愁,
方楼则是在雪颜家陪着相拥而泣的雪颜母子,心中滋味百般酸楚,
柴烈回到家,给父亲的牌位上了柱香后,便一脸惆然的对母亲将洛阳关发生的事情讲了出來,
慕容毅回宫之后,根本沒有睡意,处在书房之内,静坐在书案后面,目光透过窗子远放天际,回想着洛阳关的一幕幕,一脸的惆然,
旁边的护卫见慕容毅那沉重的神色,都不敢发话问些什么,唯有一脸好奇的静静站着,
沉寂了片刻后,慕容毅忽然站起了身,铺开桌上的纸张,提起笔來,在洁白的纸上,飘飘洒洒的写了几行,显得有些凌乱,却很苍劲的字,
戈壁云沙荡,孤城铁汉集,
无畏度杀劫,以血筑梦歌,
悠悠云朝土,杰士辈辈出,
胆染我国疆,虽远必诛之,
……
渐渐的,夜色已经愈发的浓郁了,
这时,将军府内,陆寒等人已经聊了很多,
柳婷虽然很不愿意就此结束谈心,却也不得不让陆寒他们去休息了,毕竟他们远途而來,还在洛阳关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肯定身子已经疲了,更何况今天还有慕研这个客人在,她又怎好在延长时间呢,
在结束前,柳婷从怀中掏出了一厚厚的蓝皮笔记,将其递给了陆寒,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