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是谁?
胡天骁一脸茫然。
所以,这是再说我咯?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与容彻跟林清欢想必,他的确就是个外人。
只是来的时候说好了,容彻跟容东临谈,他负责把林清欢送回去。
现在怎么弄?
胡天骁无奈的看了看容彻,他全程脸色阴沉,手扶着林清欢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咬牙启齿的忍耐着。
林清欢反倒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并不在意此刻发生了什么一样。
有时候胡天骁就在想,她到底是真的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清楚,还是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然而,这时候,也由不得胡天骁多说什么,便直接被容东临送走了。
他似乎并不怕容彻跟他耍花招,说完便直接进去了。
一时间,外面只剩下林清欢容彻两人。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林清欢甚至都快记不得她与容彻到底多久没见了。
她比想象中的更加心平气和,毕竟,在决定去见肖郢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幕,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之间莫名多了一个容东临。
不过好在兜兜转转的,终于还是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眉眼微敛着,漫不经心的痴笑一声,视线不经意的看向别处,继而懒懒的笑着道:“容先生……”她说这话的时候,清澈的眉眼微微扬了扬,熠熠生辉的眉眼处噙着一抹随行的淡笑。
只不过,再如何,他都看不见了。
或许……
还以为此刻的她依旧是当初那个站在他面前,初见他时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吧?
但,他应该知道的,无论是她还是他,都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毕竟,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语调平淡清冷,轻慢中又夹杂着些许嘲弄。
嘲弄她曾经的稚嫩与固执,嘲笑他……机关算尽,却遗漏了自己的心。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这段时间她总是会想到以前,想到那时候烙印在她眼眸里,那个菱角不似今日这般冷硬深刻的样子,好像是在提醒她,表象又多美好,破碎的时候就有深刻。
不过,她还是想说:“容先生瘦了。”
“你非要跟着闹到这一地步吗?”
林清欢扬唇笑了笑,轻慢的回应着:“容先生多心了,我不敢。”
“欢欢……”
“别这样叫我了好吗?”林清欢抬头看着她,语气平静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而这个时候,容东临的勤务兵出来请他们进去:“少校,夫人,首长请你们进去。”
事已至此,林清欢也没什么好躲的。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躲不过去,何必浪费时间?
所以,那个勤务兵才说完,林清欢便直接从容彻身边绕过去,率先进去。
勤务兵则有些为难:“少校……”
容彻身形晃了晃,勤务兵还以为他要进去,知道他现在视力有问题,便立刻伸手去扶他。
至于容彻。
林清欢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他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动一样,天旋地转的,好像随时要将他吞噬一样。
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内心深处不断翻涌的恐慌与无措。
感觉手臂上有股力道拖住他,才稍稍恢复心虚。
只是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连带着眼睛也跟着痛,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强光刺痛了双目一样,灼烫酸涩,跟针扎一样难受。
勤务兵:“少校,您小心脚下。”
听着耳边的声音,容彻见渐渐收回思绪,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声音源头。
勤务兵见他忽然转向面对他,一时间有些迟疑:“容少校,您……”看得见了我?
这话说出来有些冒犯,所以在接触到他那双依旧没什么光照反应的眼睛,便及时止住。
还是看不见的吧,只不过是遵从本能而已。
说起来,他们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校,还真是多灾多难。
只不过,再多的磨难也都不是他们能议论的。
勤务兵小心扶着容彻进去时,林清欢正在跟容东临说话,是少有的谨慎淡漠,不骄不躁的,好像面前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让人畏惧,杀伐果断的将军一样。
“补偿就不必了,毕竟我想要的,您也没办法帮我拿到。”
容彻双眸微闭,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了攥,咬牙切齿的深吸一口气。
勤务兵略尴尬的看了一眼容彻,随即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与林清欢并排,却不远不近的隔着一段距离。
倒也不见林清欢有什么排斥的举动,只是那种无声无息的漠视,别说容彻了,连他都感觉到了。
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勤务兵自然不敢久留,将容彻送到,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便到外面守着。
容东临视线落在容彻身上一会儿,随即缓缓的笑着道:“正好今天我也在这儿,倒不如把之前的事情都说开了吧,免得你们两个之间因为误会存有心结。”
林清欢眉眼不动声色的敛了敛,也不接话。
容彻抬眸根据声音,抬眸看向他的方向,深舒了一口气,清冷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浓烈的克制与不满:“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解决?”
听到他这么说,容东临猝不及防的笑了,凝眉追问道:“你所谓的解决方式就是如今这样吧?一如既往的僵持下去?”
容彻哑然无声。
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