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老汉叫来了老朱,把三人抬到了木板车上,拉了三人回去。韩三边在瞎眼老汉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他一摸脖子,那个长在脖子上的痈疖已经好了,他不禁大喜,摇醒了刘福堂和贾老道,拜辞了瞎眼老汉,跟着贾老道去了火神庙!
韩三边和刘福堂一商量,这大宅是回不去了,存在里面的银子也不敢拿了,没奈何,只得先在贾老道的庙里栖身!
韩三边找那贾老道一说,不想贾老道却很够意思,当即满口答应,又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厢房,让两人暂时住了下来!至此,韩三边和刘福堂就在这火神庙里暂住了下来,没事儿的时候,帮着贾老道打打下手,骗几两银子花花,一时也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这火神庙前后一共两进,前面邻街的一进常有善男信女烧香祈福,香烟缭绕,这后面的一进则是香火寥落,人迹罕至。后院大殿里面,供奉着一尊火德真君的神像,神像的两边还各立着一男一女两个童子!
听贾老道说,这火德真君的神像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所立,几十年前屡次显灵,后来烧了一场大火,就再也没有过去那么灵验了,因此便逐渐衰败了下来!
火神庙的后院,荒草萋萋,松柏森然,虽无香火,却是一处避暑纳凉的好去处,这一日,韩三边中午吃饱了饭,不觉困意上来,他折进了后院,打开了火神殿的大门,那大门许多年也不曾有人打开了,结满了蛛网灰尘,韩三边一面抚开了蛛网,一面走了进去,只见殿中只放了一张神案,其他便一无所有了,唯有殿上的火德真君手拄竹节钢鞭,怒目圆睁,威风凛凛!他身边的那两个小童,则是眼目微闭,拱手侍立!
韩三边只觉殿中凉风习习,暑气尽消,不觉大喜,心想这里果然是一个纳凉的好去处!他抹干净了神案,翻身躺在了上面,脑袋枕在了女童的脚上!
由于中午喝了酒,韩三边刚一闭眼,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间就听一个小女孩对他说:“你压着我的衣服了……!”。
韩三边在梦里想:“这是谁家的小丫头,怎么这么不晓事呢?人家睡得好好的,她偏来打扰人的清梦!”。想要睁开眼睛,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韩三边索性翻了一个身,不再理会那个声音了!
刚睡了没一会儿,他又听见刚才那个小女孩叫道:“你快把脑袋挪开啊,你压的我脚都麻了……!”。
韩三边心里奇怪,心说:“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奇怪?我明明是枕着神像呢,怎么会压了她的脚呢?”。这样迷迷糊糊的想了一回,还以为是那个小姑娘骗他起来呢,于是便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呼呼大睡!
那小女孩见韩三边不理,大概也是急了,便伸出手来拽了拽了韩三边的衣襟说:“你快别睡了,现在已经天黑了,再睡下去可要生病了!”。
韩三边怒甚,从神案上面跳了起来,骂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也没个人管教呢?”。定睛一看,哪里有人呢?韩三边赶紧从神案上面跳了下来,看见外面天色已晚,连忙跑了出去,合上了殿门!
当夜,韩三边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想起白天做的那个怪梦,不禁越想越怕,于是他摇醒了刘福堂,把他在大殿里做的那个怪梦讲给他听!刘福堂睡眼惺忪道:“你这梦有什么怪的?我还梦见过我在地上捡金子呢,我捡呀捡啊,都快累的不行了,心想,这下该够花了吧,可低头再一看,自己怀里捡的哪里是什么金子啊?都他妈的变成了臭狗屎了!大哥,你说我这梦怪不怪呀?”。
韩三边踹了刘福堂一脚骂道:“去,去,去,你小子尽拿我开涮!”。刘福堂嘻嘻一笑,翻了个身子,说:“赶紧睡吧,这夜都已经深了!”接着他便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韩三边瞪大了眼睛瞅着棚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干脆坐起身来,心想:“难道白天真的做了一场梦?可是如果真是做梦的话,我怎么感觉,真有一个小孩在拉我的衣服呢?难道那也只是梦里的一部分么?那个小女孩说我压到了她的脚,可是我当时明明压的是雕像的一只脚啊……难道……难道是那尊雕像在跟我说话么?”。
韩三边想到了这里,不禁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心脏“砰砰”直跳,心道:“这雕像怎么会说话呢?难道是我记错了么?不行,我得回大殿里面看看,说不定那神像真有什么古怪呢?”。
想到了这里,韩三边起身穿好了衣服,端着油灯出了房门!此时外面万籁俱寂,已是更深人静之时,火神庙里一片漆黑,只有远近的草虫在浅吟低唱,发出各种古怪的叫声!他独自一人护着油灯,走在这千年的古刹之中,灯光摇撼,光影晃动,周围的草木、建筑都投映出稀奇古怪的影子,吓的韩三边心里直打鼓!好不容易挨到了大殿的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大殿里面嘤嘤传出小孩的啼哭之声!
韩三边悚然大惊,头发梢都立了起来,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心中不禁胆秃道:“这里面怎么会有哭声呢?”。他于是把油灯挪到了大殿的窗格上,透过破烂的窗户往里面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大殿里面漆黑一片,并没有一个人影!
韩三边不紧奇怪,心想:“难道是我听差了么?可是,刚才的声音分明就是梦里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啊?”。他好奇心大起,壮了壮胆子,“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了大殿的门!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