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麻子回过头来,冲手底下人一挥手说:“待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手下的人都插手道:“明白!”。
高麻子摸了摸下巴,说:“这姓游的家伙,好大的胆子啊!他该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了吧?”。他目光一闪,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不是受人指使,老子盘一盘他的底就知道了!”。
随即,高麻子就指挥手下,把梯子给放了下去,不久就从船下面爬上来十几个身穿官衣的人!这些人身背洋枪,脑袋后面都拖着条大辫子,领头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把总,他刚一爬上船,就背着手,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
高麻子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道:“游大人,不知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游把总鼻子里面一哼,斜眼看了看高麻子,说:“你是船主?”。
高麻子自小就在江湖上打滚,对游把总这种人见的多了,因此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说:“大人,小的只是船上的一个伙计!”。
游把总把他那双酒色过度的死鱼眼睛一翻,叫道:“那你们船东呢?还不把他给本官叫出来?”。
高麻子陪笑道:“大人,我们船东不在,您要有什么吩咐支会小的就行!”。
游把总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高麻子虽然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心里可就骂上娘了,心说:“就你这芝麻绿豆般的小官,也敢跟老子抖威风?要不是老子有要事在身,非要把你打的满脸桃花开!”。
高麻子嘿嘿一笑说:“大人,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但凡是这船上的事,小的都能做上一半的主!”。
游把总吃了一惊,这才转过眼珠,正眼看着高麻子说:“你说的是真的?”。
高麻子微微一笑道:“大人,小的干嘛要骗你呢?”。
那游把总瞪着眼珠子瞅了高麻子,这才说:“这么说,本大人还小瞧你了?”。
高麻子谦逊道:“不敢,不敢!”。
游把总突然脸色一变说:“既然你是管事的,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来问你,你这船上都装的是什么啊?”。
高麻子笑道:“我们装的什么东西,大人应该比我们还清楚吧?我们这条船在江面上来来往往已经跑了几百趟了,运的可都是山里产的绢帛、土产,这个大人们可都是知道的啊?”。
游把总大怒,断喊道:“大胆,到底是你查私还是我查私,是本官审你呢?还是你审本官啊?”。
高麻子笑道:“大人息怒,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怎么敢审大人您呢?就算您再借我一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
游把总这时已经被这高麻子给惹毛了,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虎着脸一挥手道:“把箱子都给我打开,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们都运了些什么东西!”。
游把总手下的一个士兵,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附耳低声说:“大人,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这船是钎子帮的船,而这钎子帮跟咱们……!”。
游把总把脸一沉道:“笑话,堂堂朝廷命官还怕了他们不成?有什么事,由我一个人顶着,跟你们都没有干系!”。
这些士兵虽然都知道些底细,但见头儿都这么说了,哪还敢言语?当下把甲板上的木箱子一个一个都撬开了,看见里面都装满了大烟膏,就回来禀报说:“大人,船上装满了大烟膏!”。
游把总把手一拍,叫道:“着啊!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麻子波澜不惊道:“游大人,你着什么急啊?小的还有几句话没说,等我说完了你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游把总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嘴还挺硬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倒驴不倒架呀!行,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别等进了号子那可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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