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碰除了卫元熙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看看赵可贞就知道了,同样是如花美眷的一个女子,搁置在潜邸多年,连碰都没有碰过一下。
听说赵可贞在临死之前,都还是个处子之身。
太后也有些头疼,皇帝专情,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就好在能够安定后宫,后位有了主,也就省去了许多人的惦记争夺。但坏也就坏在了这儿,皇帝不碰其他的女人,那其他的女人有怎么能够怀孕呢?不怀孕怎么来的皇家子嗣,香火又何以延续呢?
之前听说宫里有个宫女出现了害喜的现象,当时太后心里还挺欢喜,以为皇上终于想开了,肯为皇家子嗣着想。但叫人一核查,却发现,只不过是那个宫女自己不检点,跟一个侍卫私通,怀上了孽子而已。
太后叹了一声,自己的这两儿一女,在感情上多少都有些病态,好像离了另外一个人,就活不了了似的。皇帝专情,以至于三十岁还膝下空空,宝亲王欺上瞒下的折腾着他的婚事,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宬香被一个卫成庸伤的体无完肤,全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太后正坐在桌边出神,闻听的门外两个宫女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吵得太后有些心烦,起身出了寝殿,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伏身跪下道:“奴婢知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太后凝了凝神,问道:“哀家恕你等无罪,说,你们刚才在讲什么?”
“奴婢……奴婢们是在说,说六爷。”小宫女说着,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六爷?说六爷什么?六爷又怎么了?”太后问道。
“也没什么,奴婢们只是听人说,六爷又在张罗婚事了。”
太后一怔,又张罗起来了?不是才刚消停了一个多月的吗?
“你们这是听谁说的?”
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道:“奴婢们是听皇上寝宫的内监们说的。听说六爷在张罗婚事,皇上就派人去问话,六爷回答说,自己不过是要纳个小妾。但不知怎么的,皇上就不高兴了。内监们私底下议论说,是六爷擅作主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什么的。这不,他们才刚说了,奴婢们便将他们呵斥了一通,他们觉得没趣儿,悻悻的走了。”
太后凝着眉,默然半晌,容润纳妾,皇上当然犯不着生气,但违逆皇命擅自娶亲,皇上自然要大动肝火。这些内监乱嚼舌根固然可恶,但他们说的倒也是句实话。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词来形容容润,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身边的内监都是这般混账东西吗?嚼舌根嚼到宝亲王的头上了?还肆无忌惮的跑到北宫传话,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还有没有皇上?”太后愤愤然低头看着两个宫女,道:“你们呵斥的好。像这种不懂规矩的内监,就不能给他们半分好颜色看。”
太后指了指两个宫女,道:“你们去皇上那儿传哀家的懿旨,把那几个不懂规矩的内监统统送到掖庭去。哀家倒是要看看,今后谁还敢在这宫里胡乱嚼舌头根子!”
太后罚了内监,但也不能否认,容润的行为的确过分。这话要是传扬出去,别说容润的名声扫地,整个皇室都会跟着蒙羞。
容润是她的儿子,太后也不能容得他做出逼婚这么出格的事情。急匆匆换了衣裳,去见皇帝。却听说皇帝已经喝了安神汤,正在休息。太后心急如焚,也实在等不到明天了。便叫秦顺赶紧把容湛叫起来。
容湛被秦顺叫醒本来是一肚子气,却听闻是太后来了,忙收敛怒容,起身去见太后。
太后一伸手将他扶住:“行了,不用拜了。皇儿,哀家有事要问你。”
“母后请讲。”容湛一抬手,将太后让到了正位坐下,自己则站在太后身前:“母后要问皇儿什么?”
“问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太后提起容润,也没有好脸色,阴着一张脸,望着容湛:“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容湛挑挑眉,他要是知道该如何处置,就不用憋着一肚子气了。
“六弟说他是要纳妾,母后,皇儿是天子,六弟是亲王,亲王要纳妾,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阻止吧?”容湛摊开两只手,无奈的望着太后。
太后眉心一紧:“可你明知道他不是要纳妾,他是要……”太后顿了顿,低声道:“他还是要向卫府逼婚呐!”
“皇儿何尝看不出来?只是大楚有律法,而今六弟就是不承认自己要向卫府逼婚,儿臣就算想处置,也找不到理由啊?”
“那可如何是好啊?”太后说着,哀婉的叹了一声,期望的看着容湛:“皇儿,若实在没有办法,就看在你六弟对卫家小姐也是一片真心的份儿上,你还是再跟卫府说说,准了二小姐和他的婚事吧。”
容湛凝着眉:“母后不介意二小姐的身世吗?”
太后摇摇头:“卫东书反正要把俞氏姨娘扶正的,只要嫡母俞氏的品行好就行了,其他的,哀家也不奢求。”
“母后,卫成庸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这卫府的家业也只能是交给二小姐打理了。难道堂堂宝亲王妃,每日要抛头露面,登堂入室,跟那些平民商人一起坐而论道,大谈生意经吗?”
太后怔了一会儿,苦着脸。其实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太后已然不介意了。宝亲王妃在生意场上抛头露面,总比宝亲王强娶民女体面地多吧?
“哀家……罢了罢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