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晕”过去的赵义在雪地里躺了几分钟,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才战战兢兢地坐起来。
他看着哈尔背上的姜萌萌,抱着凌霜短剑的手颤抖如筛糠,冻得乌青的嘴唇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义在寒冷中清醒,他僵硬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相反的方向跑。
姜萌萌坐在哈尔的背上感受他行走时骨骼运动,切实的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那么美好,让人心驰神往。
哈尔通过魂契喋喋不休的和姜萌萌说这十年发生的事。
天衍府在沈宜修的掌管下如何迅速壮大自己的势力。
玉景怎么联合其它对冰霜监视者恨之入骨的修士重新组织官方认可的民间组织。
周进,方甜甜他们如何上进成为第一批天衍班最出色的学员以及十年的发展。
姜萌萌认真的听着,听到忍俊不禁的事时会心一笑,大师兄用命诅咒东岳真人时杀意席身,周进他们立下大功时的欣然一笑。
僵硬了十年的面部终于得到舒缓,姜萌萌的一喜一怒依旧僵硬,每一个表情都发自内心,让人看了倒显得真诚不少。
“仙子这十年怎么过的。”哈尔想到姜萌萌在深不见底的天池地下孤独的活了十年,心就像被人狠狠揪成一团,心疼难过,恨不得以身代之。
姜萌萌与仙宠心意相通,哈尔的情绪自然而然的传到她身上。
心酸、自责、悲戚、怜爱等心涌澎湃的情绪如洪水决堤冲到姜萌萌心间,浓烈得让人窒息,又像浆糊一样粘稠。
姜萌萌冰冷的心如泡在热水中一样忽然就软了,“闭关,打坐,在周天大世界时我经常闭关,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年,眼睛一闭一睁很快就过去了。”
那是没有光,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活物的地方。
天池底下唯一有的只有成千上万鬼哭狼嚎的游魂孤鬼,活物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姜萌萌就像吸毒者眼中的毒品,稍稍露出一点破绽便会引来万鬼同扑,那些怨灵恨不得敲骨吸髓,杀死这唯一的活物,将她变成它们的同类。
姜萌萌的修为有如神助一样突飞猛进,这些“神”便是池底的成千上万,杀死一万还有八千,在池底灭亡又周而复始的重生的鬼魂怨灵。
没心机的哈尔听到姜萌萌的解释,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他笑道:“仙子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呢。
当年我们姜老找了专业和的搜救队在天池底下坚持不懈的找了三个月都没找到仙子,这片水域几乎被他翻了天。”(**)
“姜老。”姜萌萌想到脾气暴躁性格倔强的老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老人家还好吗?”
姜萌萌觉得自己和姜老之间的关系就是薄薄的血缘关系而已。
依照姜老的见识,他应该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孙女,没必要为自己付出那么多。
“姜老本就伤了根基,十年前那场大战彻底掏空了他的身体。”
哈尔耳朵微微下垂,闷闷道:“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常住院。
每年他都会来长白山住两个月,给我带各种狗粮。
跟我说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说起仙子身体的父亲母亲,小叔叔也经常来。”
哈尔口中的小叔叔是与姜萌萌只有两面之缘的姜云霆。
姜萌萌静静地听着哈尔的话,她耳朵竖起,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关心爱护自己人的事。
一股暖流温润的流过她五脏六腑,温暖她骨子里的冷漠,她感觉自己有点“人”样了。
友情和亲情在她心底蔓延,那种感觉就像窒息的人忽然呼吸到新鲜空气令人舒爽极了。
哈尔慢慢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没有她参与的过往在姜萌萌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缱绻的画面,温馨得让人沉溺其中无可自拔。
离开长白山后,哈尔选择国道附近的路载着姜萌萌一路狂奔直接朝周进的单位跑去。
.......
“诶你们看那是不是周处经常去看的狗子?”
快要下班的陶虹准备关窗帘的时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见朝传达室走来的狗子。
其他几个人闻声趴到窗户上齐齐往下看,嬉笑道:“啧啧啧,说来也奇怪,哈尔一直在山上晃悠怎么不见瘦反而更胖了。
陶虹你给老大打个电话说他家狗子来串门了让他赶紧回来,我去迎接咱们的狗大爷去了。”
众人见他说哈尔是狗大爷乐呵呵一笑,在吉城天衍府分部,最大的官儿不是周进,反而是哈尔。
他们老大恨不得把这只胖狗供起来,每个月的工资一半都孝敬给这位狗大爷了。
陶虹打了私人电话给周进,响了没两声那边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有事一会儿说。”
电话中,平常玩世不恭的周进今天的语气腔调不似往常吊儿郎当,严肃而稳重,应该是碰上事儿了。
两分钟后,带着墨镜赤脚走进办公室的姜萌萌出现在陶虹面前。
陶虹领着姜萌萌坐到空位上,倒了被热茶给她,边观察边无奈道:“大冬天的,小妹妹穿得这么薄出去cos还不穿鞋这不找罪受吗。”
带着墨镜身着红色汉服的姜萌萌看起来很非主流,她身形娇小还赤脚难免让人想到为了cos一个角色大冬天满地跑的二次元少女。
姜萌萌回以一个甜甜的笑,“谢谢你的茶,很暖。”
她不怕冷不假,可冬天的热茶暖的不仅仅是手,还是心。
姜萌萌歪头一问,“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