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璘抬手,将五色鸟送过去的同时,不经意指腹擦过她的眼角,拭去一点泪光。
薄唇勾起,笑靥如花,轻声道,“第一美人还是笑起来才更容色倾城。”
云若汐嘴角不经意地一动,抬眼偷偷去看皇后。
皇后顿了许久,微微点了点头。
她这才伸出手,接过五色鸟,“若汐多谢七王爷厚爱!”
没有收到太子的,收到七王爷的也并未让云若汐高兴到哪里去。
云若汐此刻倒是宁可今晚一件东西都没有收到。
众人心下思忖着,七王爷此举,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云若汐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照理说他不应该不知道,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东西给云若汐,莫不是……
七王爷也看上了第一美人?
只是原先碍着太子,才没有表明心迹,方才见太子并未表现出对云若汐有任何特别之处,这才做出此番举动?
湛天璘回到自己的座位,忽然回头看了湛君卓一眼,“太子殿下不会介意吧?”
湛君说什么?”
“呵呵呵呵!没什么!”湛天璘径自自斟自饮,似是心情极其不错。
一旁的湛君卓眼色讳莫如深,内里的情绪复杂难辨,却并不像是被人抢了心上人的恼恨。
湛君卓收回视线,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桌面上点了几下。
若是将那几个点的痕迹连起来,赫然是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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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云清浅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营帐,踢开门帘瞬间冲到了床榻边,把自己一下抛到了松软的床榻上,“累死了……”
相较于体力了劳动,赴宴回来的斗智斗勇简直是心力憔悴。
碧霄紧随其后,无语地看了眼呈“大”字形摊着,似乎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的云清浅,“小姐到底哪里招惹到太子殿下了?”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啊——”云清浅拖长了音,忽然翻了个身,一本正经地看着碧霄,“要不你去找你主子问问?说不定他知道。”
“主子不知道。”若是知道,看到太子说要把猎物送给云清浅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一张臭脸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除非……”
碧霄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来了兴趣,“除非什么?”
云清浅“呵呵”一笑,笑容忽然显出一抹古怪来,“除非是太子殿下看上我了!所以才给我送啊,不是你说的吗,男子送猎物给未出阁的女子,就是表明心迹了嘛!”
碧霄一脸惊悚,“可……可小姐你是九王爷的未婚妻啊,你们可是皇上赐婚了的!”
云清浅抱头闷哼一声,“丫头你也太可爱了吧?我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竟当真了?”
“可是想来想去,只有小姐你刚才的那个原因最解释的通啊!不行!我要去找九爷回禀一下!”
“碧霄!”云清浅赶在碧霄夺门而出之前成功地喊住了一惊一乍的她,“你们九爷今晚应该很忙,你还是去给我打盆水来比较实际,去吧。”
“小姐怎么知道九王爷今晚很忙?”
“我这么说你就这么听,去吧去吧,先给我打水来……”云清浅一个劲地摆手,催促她出去。
碧霄面有难色地踌躇了片刻,到底还是决定先去给她打水了。
一阵夜风拂过,吹起碧霄走时带动的门帘还在摇晃。
云清浅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张开——一抹黑影已然站在了她的床头!
“什么——”
“属下参见宫主!”
云清浅正欲去摸匕首的动作一顿,眼底一闪而过的疑色,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属下该死!方才对宫主无礼了,请宫主恕罪!”
她还没出声,那黑衣人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肃穆恭敬,一动不动。
公主?她不是将军府的嫡女吗?
“你起来回话吧。”云清浅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状态,慵懒往坐起身来往床边一靠。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公主”是什么,不过云清浅上辈子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假扮各种身份混入敌人内部当卧底。
不论什么身份,她都能在最快的时间进入角色,演技不好可是会丢掉小命的。
黑衣人不疑有他,利落起身,慕容青璃这才发现他覆面黑巾上有一朵血色莲花的暗纹。
难道还是个爱美的黑衣人?
“启禀宫主,买家那边已经开始催了,先前宫主说过围猎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会在此时动手,突进突生变故,明日一早他们就会回京,今晚是最后的机会,希望宫主勿要错失,尽快将太子——”
黑衣以手为刀,就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抹脖子的动作!
云清浅眉毛狠狠一跳!
擦!她到底穿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身上啊!
一个七王爷还不够,现在还来个要杀太子的公主?!
难道她是南夏国敌国的细作?!
云清浅脑子转得飞快,一边喃喃重复了一句,“今晚动手的话……”
此番举动看在黑衣人眼里,却又成了另一番解释,“宫主可是担心届时消功散的药效还未曾过去?”
消功散又是个什么东西?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云清浅寒眸轻敛,难道和她当日和湛北辰比武时突然出现的那股诡异力量有关?
云清浅面色一僵,但却飞快接了下去,“我是怕时间太紧迫,计划突然生变,总有来不及周密准备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