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董哥在吗？我有些事想和他当面解释一下。”
“不在，你别过来了，董哥说了，我们店小，以后都不接ky的单子。”
子乔歉意地道歉换来的是对方直接的拒绝，她转头望向里边董哥的办公间，磨砂玻璃门关着，看不出对方在不在。
店里的人埋首于工作，四周只有键盘和鼠标敲击的声音，子乔站在那里仿佛空气一样，引不起他们一点注意。她拨了几次董哥的号码，都是响了几声就被拒接，像是被拖进了黑名单。
外面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下来，再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子乔想确认一下董哥到底在不在店里，见没有人注意她，朝着玻璃门走去。
原本背对着她坐着的一个小伙子刷地一下站起来，几步绕到她身前，手臂一横拦住她，气哼哼地瞪视着她。
“这位小姐，我们店不欢迎你，你就不要自讨没趣了好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的，只是这当中真的有些误会。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昨晚我和主管确认的确实是你们公司，不知道怎么就……”子乔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希望对方能耐心听完。
“你是说换公司和你没关系，是你主管的责任，对吗？我们和李总监合作过几次了，都没有出过问题，还说不是你的责任？换掉我们也就算了，还用我们的电子样刊，苏小姐，你不觉得你很没有职业道德吗？”
李琴在董哥这里积累了足够的信誉，出现了问题，只会觉得问题出在别人身上。
她只是一个新人，又是聂言则的未婚妻，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恃宠生娇，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甚至根本没有本事，只是仗着男人上位，有功劳也是抢别人的。
子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也的确有疏忽，如果她能早一点把董哥的合同确定下来，而不是一直听信李琴的担保，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子乔是真心地内疚：“这当中有些误会，如果是我决定换文印公司的，我就不会用你们的创意。我大学读的是新闻系，最在乎的就是真相，我不会做这种没有职业操守的事。因为我相信，如果今天我这样做了，明天别人也会这样对我。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见到董哥，当面向他解释。”
对方以为子乔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发脾气，直接骂他污蔑，甚至像一些客户一样，直接扬言要告他，这一回他没有说话。
“我是新人，我和ky聂先生的关系你也许也听说过，你或许会觉得我会因为这些关系，肆无忌惮地做事，伤害别人，甚至抢夺别人的成果。可是你反过来想想，或许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会比别人更加爱惜自己的名声呢？”
“现在不是过去了，网络这么发达，我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怕你们曝光我吗？现在的媒体连大人物都能扳倒，难道我就不担心吗？”
子乔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和他说明，对方有些动摇了，目光开始四处漂移，终于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和你说实话，董哥真不在这儿，他去印刷厂盯活儿去了。可能要在那边呆两三天，这地方在郊外，比较远，你要不晚点再过来？”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还特意推开董哥办公室的门让她看了看，证明他没有说谎推诿，也把印刷厂的地址写给了她。
雨下的更大了，风一吹，子乔打着伞衣服也被雨水沾湿了，她顺着公司后面的巷子走着，只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
走到巷口，她看了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为了等董哥，她还没有吃午饭。想着要不要先去补充点能量，再打车前往郊外的印刷厂找董哥，就发了条微信给聂言则，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下午茶。
她正等着回复，就看到丁宇开着车从地库出口上来了，然后没一会儿就停在了她面前。
“苏小姐，聂先生让我送您过去，上车吧。”丁宇打着伞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不用了吧，你出来了，万一他有什么事怎么办？我打车过去就行了，或者让公司的司机送我过去也行。”子乔仰天望了一眼，雨雾中更加分不出二十六层在哪里了。
“雨大，聂先生也是担心路上不安全。不过您放心，我的车技绝对好。”丁宇帮她收了伞，半推半就地让她坐上副驾，关好车门。
许是因为雨大，有些公司提前下班，这个点儿路上已经开始堵了，子乔看看身旁一脸认真留意着路况的丁宇，愈发觉得过意不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子乔轻咳了一声，“我是说，我刚到ky，就给你老板惹麻烦。”
“不会。”丁宇看了她一眼，继续看向前方的交通灯，“苏小姐，您不用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任何问题，聂先生都会解决的。”
子乔没有接话，她就是不想什么都靠着聂言则，这会让她看起来很没用，那她又凭什么要求聂言则帮她查出真相呢？
丁宇却补了一句：“在ky找过聂先生麻烦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您是聂先生的人，不用担心这些。”
“不知道在哪儿了？”子乔不由得多想，大概是说在行业里混不下去了吧。
如果她有一天得罪他，他也会让她不知道在哪儿吗？子乔自己打了个哆嗦。
丁宇以为车里空调开大了，连忙调高了两度。前面堵车堵得厉害，从车窗看出去，路上的水也积得很深了，大概能到行人的小腿。
北方的城市，排水做得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