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的眼珠都快挪到眼角了,瞅着在船角上蹲着的人。
个头不高,应该没超过一六三,穿着水靠,应该是半道上摸上船的……莫非是传说中的忍者?!
“忍者?”
王博的嘴终于挪开了,孙齐儿来不及消毒,就听到他的猜测,俏脸一白:“难道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王博一边盯着那人,一边把孙齐儿按下去。
“你在这别动,我过去!”
“你要干什么?”
“先抓住那人再说。”
王博估算着飞银针的距离,要真是什么伊贺忍者就麻烦了,说不定前胸后背还有钢板。
就在这时,突然那人动了,嗷嗷地叫起来了。
“不是人吗?”
孙齐儿回头瞧,就看个摇摇晃晃的身子挪过来,哪是什么人,明明是头海豹。
王博也松了口气,海豹的个头还不算大,又是半趴着的,背朝着船舱,这才看成是人了。
“快过来!”
孙齐儿招手想摸海豹,想看这野生的跟海洋馆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海豹看了她两眼,一个后仰就跳进海里去了。
既然是海豹,那船老大的死也只能是意外了。
王博翻出几个泡沫箱子,里面放着冰块,还有些鱼,但除此之外,船上就剩下一个小的煤气炉子,和那几个半价便当。
这要等救援的话,也不知有没有过路的船。
主动呼救,也要找到按钮才是吧?
那船长室的操作台,王博和孙齐儿看了都是一脸懵。
“你还在找卫星电话吗?”
“对啊,船老大一定会有,要不没有过路船只,我们就活活在这里被困死了。”
“我算了算,就算我们是在公海,离日本海域也不会太远。你说船老大死四个小时吧?我睡了也才五个小时啊。一个小时按航速十六节算,我们现在离大阪大概有一百五十公里。”
王博苦笑,一节就是一海里,约等于一点八五二公里。
但这又怎样?一百五十公里,要游回去吗?
孙齐儿眨着眼说:“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离大阪港不远,出港的船不会少,或许很快就有船路过。”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是偷渡,他会躲开正常的航道,以免被海上警视厅的船缉查。”
孙齐儿愣了下说:“那就没办法了?”
“我看还是先抱住取暧吧。”
“哼!还想吃我豆腐呢?我告诉你,你再把你的臭舌头伸到我嘴里,我就咬断它。”
“说得好像你没伸……”
“你去死啦!”
天本来就黑了,这一通折腾,黑得更彻底,坐在船上没过多久,开始下起了雨。
两人就从甲板跑回船舱去躲雨,王博粗略计算了下吃的,要是省着点吃,还有钓竿,活下去倒不成问题。
但总不能飘成现代鲁宾逊了吧?
“起风了。”
孙齐儿突然一说,王博心下一惊,就感到船开始摇晃。
“不单起风了,还起浪了。”
“完了,我们完蛋了!”
孙齐儿哭丧着脸,水要打上来,这一船的古籍孤本都要泡汤。还不说那一箱子的帝王绿手镯。
要把船掀翻的话更惨,她和王博就算水性再好,在大海上,也撑不了多久。
海浪很快变得疾捷,但起初浪头还不高,打不到甲板上,只是疾风骤雨,船体摇晃得厉害。
孙齐儿靠在座椅上,拿了条麻绳绑在腰间。
“你作死吗?”
“干嘛?”
“要是船翻了,你怎么逃?”
“我……”
来不及解开,一个三米高的浪头掀过来,把甲板船头掀得一高,王博都站不稳,一下撞在孙齐儿的胸口上。
“你还趁机揩油?!”
“我还有那心情?”
王博爬起来,就瞧甲板上都是海水,偏这海水凉得要命,打得身上瞬间湿透。更要命的是,衣服一湿,体温会随之流失殆尽,要长时间保持在低温下,会造成身体机能的冻结。
“阿嚏!”
孙齐儿打了个喷嚏,脸色转红,王博知道这是马上要感冒了。
想想把外衣脱下,扔给她盖上,用手摸着额头,让她尽量躺下。
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袭来,鱿钓船真如一叶孤舟,在大海里任由海浪无情的折腾。雨也越来越大,滴在头顶二层上的声响,如机关枪一样。
孙齐儿开始发抖,斜靠在王博的怀中,拉着外衣,不停的“阿嚏”。
王博伸手将她紧紧搂住,在这海浪中,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雨停,风也快些停,海浪不要再打了。
“王博,我们会死吗?”
孙齐儿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些病态的红润,眼睛也泛红,鼻头一抽一抽的。
王博笑笑不说话,搂着她腰的手紧了一分。
鬼才能想得到会死在这里,好端端的,那船老大竟然心肌梗塞死了?海象还起了变化,看这浪头要再下去,十级浪十级风就要来了……
“不管了!”
王博扔下她,跑到船长室,看着操作台上的按钮,伸手就胡乱拍下去。
马上就从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一看原来是个红色的转灯,如同警笛一样,只是声音不像警笛。
这是呼救信号吧?
希望有过路船能收到吧。
一回到船舱,就看孙齐儿在吐,把她扶起来,她惨笑道:“都是你舌头太臭了害的。”
王博伸手摸她额头,感冒没来,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