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几天翻的古籍还不够多的关系吧,他打算回去有空再多翻一些。手机里存着大量的医书,实在不行,还能让修东城去帮着查查。反正他回笔架山后,除了看那些土元房子,盯着药材基地,也没什么事干。
“王博啊,这次的事,我给你露个底……”
“福伯不好吧?你露底干什么?你莫非还有什么隐疾?”
“不是那个底,透个底,”福伯被王博说得哭笑不得,“这次南方那位你们池门的老祖,在谈判时,准备要抢你的地盘吧。这是看是新人,就想欺生。”
“放心吧,我这人啊,吃软不吃硬,看他怎么来,我就水来土淹,兵来将挡。”
福伯深深地看他一眼,笑着起身相送。王博出去后,柳杀摸着脖子说:“这两人有点太嚣张了吧?骨哥现在还被关着,犯得着对他们那么好吗?”
“王博此人年纪虽小,却精通医药两途,我们皮门也没必要跟他起冲突。他又是池门老祖,得罪他得不偿失。你也不必招惹他。入骨的事呢……”
福伯沉吟片刻说:“他动手杀卢业辉是我的指示,我想想办法吧,我看过了这四祖之会后,他也能放出来了。”
柳杀低头不语,皮入骨是被柳季侯带走的,按说皮入骨也算是姓柳的,这柳季侯一点情面也不讲?福伯说能捞得出来,又谈何容易。
王博回医院时,白老三已经带肾源过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那喝着水,笑呵呵地,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王博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是国人,肤色黑沉,长得也像是东南亚的。他也是在跟白老三用拙劣的英语交流。
“是尼泊尔那边的,”白老三低声说,“那里肾村里出来的,你要得急,我也只能在那边找到肾源了。”
王博一听就懂了,难怪长得这副模样。妙霜却没听懂:“什么叫肾村?”
“尼泊尔那有个村,一整个村的人都靠卖肾过日子,好些掮客跑去那里找他们说卖个肾能卖两万美元。他们那里穷得要命,两万美元都够活一辈子了,为了改善生活,就纷纷跑去卖肾,结果呢,一个肾五百美元。”
白老三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妙霜一看。那是一排的尼泊尔人,都拉起了衣服,就看肾脏的地方,都有手术刀缝合线的疤痕。
“这太过分了吧?”妙霜吃惊道,“才五百美元,他们能答应?就没人反抗吗?”
“怎么反抗?钱是做完手术才给的,他们都到手术台上了,不跟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白老三嘿笑说,“我还算地道,我的人给了这小子一万美元的安家费,才把他带过来。你说不计代价嘛,我打算给他五万美元。”
“这钱够多了,你让他准备准备吧。”
柴指北妻子的移植前期工作王博一直在做,她的身体指标也都适合。移植手术,王博也早就驾轻就熟。
五万美元也算是市场价了。一般医院里做肾移植,亲属肾的话,整套手术费都要十三万,外肾的话要三十万,后期几年每年还要数万费用。这主要是抗排斥、消炎类的药费。
而从肾源来看,活体捐献者移植到患者体内的肾脏,在前一年的差距不大,到前五年的话,那就差距明显了。活体肾脏要比已故捐献者的肾脏的存活率要高出百分之十几,到前十年更是高达百分之十七。
患者的存活率倒是差距不大,但肾脏要再坏了,那患者活下来,也是苟活。所以王博在找肾源的时候,让白老三尽量找活体捐献者。
王博看看时间:“吃过午饭后休息一个小时就准备手术,妙霜你去通知许六一吧。”
看妙霜不动,王博知道她有些接受不了肾村的事,就说:“人是你让我救的,肾源也到了,你要眼睁睁看着柴指北的老婆等死吗?”
“我恨你!”
妙霜深吸了口气,转头就走向许六一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