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心里默默说,“我现在想要一个真老婆。”
“好久没见周达了,他最近在干吗?上次吃饭见他,带的那女的,还跟着他吗?”乾启问。
向诚更是狐疑,“你怎么了?”
“问你就说!”乾启不耐,这才想起来大衣都没脱,站起来大衣一脱,一把甩到向诚的床上。
带着压抑的怒火。
向诚愕然,这人平时最爱漂亮了,车呀,衣服呀,千万不敢碰他的。今天脾气不好,还是顺着他,想了想说:“啊,那个女的,好像听说跑路了。不过他又泡上一个新的,比上次那个还漂亮。听说,才养起来没多久。”
“养到哪儿了?”乾启语气像派出所的。
向诚下床穿衣服,这人今天好奇怪,还是穿整齐了随时开溜的好,站在衣帽间里远远地说:“你知道他家开发的那个精装楼盘。一向不都是在那儿养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现在全都是投资房。”
乾启问:“那女的,漂亮吗?”
向诚打着领带伸头出来看他,完全搞不懂他这是什么状况,“漂亮吧,听说特漂亮,周围和人吹。”说完又赶紧撇清:“我可没见过!”
“宝珠——很漂亮,特漂亮。”乾启默默想。
“真的是才包的吗?”
“是啊,最近的事。”向诚隔空喊。
“……十多天没见,宝珠忽然就有钱了。”乾启又想。她住的,就是周达家开发的那个精装楼盘。
向诚磨蹭了一阵,拿着西装人五人六的出来。却发现卧室人去楼空,乾启,早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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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一个人,需要一个过程,才认识的时候,总是美好,但生活是立体的,在父母面前的儿女,和在丈夫面前的妻子,可以是两个状态。就连朋友,也可以是见到熟的嬉笑玩闹,见到不熟的,客客气气。
乾启脑袋一片空茫,开着车。细细的一遍一遍想着,他曾经遇过的宝珠,一共,才见过四次,市场,赵老三家,那次去赵新二叔家,还有昨天,笔笔清晰。如刻在了心里。
他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早已经不像从前了。很多女人年纪轻轻,遇上一个金主,把这当成职业进阶。可是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宝珠,也会这样做。她那么好。
随即痛苦越发深刻,就是因为那一目了然的好,那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想藏到自己家里,再也不让别人看。
去问问她吗?
怎么可能,问了,如果是真,她以后一定就不会再理自己了,看她的样子,一点没有想告诉自己的意思。
忽然觉得好冷,看不清一个人,不知是真还是假。
他危危险险地把车开回家,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停的车?不知道怎么上的楼,不知道下面干什么,蒙着被子,把自己捂的严实,那冰冷的感觉还在。
昨晚担心她生病,一夜没睡,现在却依旧毫无睡意,脑子都空了,不知道该想什么,想什么都是一根刺,扎得心口脑子都疼。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房门一响,他抬眼。
赵新一脸小心谨慎站在门边,手里还提着旅行箱。
一看见他,赵新立刻慌着说:“先别忙着生气,我就说两句,你看,我特意去了一趟台湾。把你喜欢吃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我知道你这次一定气坏了。我他妈的不值得原谅,我也知道我傻逼。”
乾启静静地望着他。
赵新看他没有像往平时那样发火,蹭着走进来说:“我知道我不可原谅,为什么偏要喜欢那娘们,一次一次连累到你,这次真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见她了,她再来,你不用顾及我,想打想骂都随你。”
乾启望着他,赵新苦恋单明媚,到处被人嘲笑,这么多年,自己只是顾及兄弟情分,从不对那女的下狠手,但这一刻,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赵新的感情。
他坐起来,看着赵新说:“你是不是明明也知道,自己不该喜欢她,可是也管不住自己。”
“我她妈是傻逼,我给你说,我这次真的真的能忘了她。”赵新连忙下保证。
乾启打断他,“说真话!刚那样的话,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他的平静,给了赵新勇气,他行李一扔,往旁边沙发上一坐,这些年,没人问过他,他也没机会说,憋在肚子里的苦水,一下倒了出来:“你知道,什么是求不得的苦,她从小喜欢你,你不理她,就像我们打人一样,你打那人一巴掌,他反抗,你下次就会抡一拳,他再反抗,你下一次就会想踹他一脚,可是你踹了几千几万次他都不死,只能上刀了……我也知道,她总乱发脾气,可这也不是她天生的。”
“她眼里除了你,谁也看不见。可我也一样,一看见她就管不住自己,就总想着,她那么可怜,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可你正眼也不看她,她心里又气又急,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两三岁就玩在一起,现在转眼20年了,有多少夜,她想你的时候,一定都难过的都睡不着觉。”赵新抹了把眼睛。
“我也和自己说过。几乎每天都说,说她不好,神经病,想起来就让人肝胆俱碎。可一见她,我就管不住自己。觉得她可怜,如果她爱的人是我,我对她好,她现在一定不是现在这样子。”
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乾启愣愣地想着,再没有这一刻般,他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