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看着那只不知所措的手,一脸别扭的她,哑然失笑,随即又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灵机一动,说道:“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关于你被包养的误会,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宝珠猛然抬头,“你知道?”刚才的旖旎难名瞬间飘散,难道除了李采芸使坏,还有别的原因。
乾启点头,看着桌上的菜说:“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口气和孩子一样,宝珠哭笑不得,拿起筷子说:“说吧。”乾启一看她动筷子,立刻喜上眉梢,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概是因为你住的那地方,那楼里住了很多被人包养的女人。”
宝珠筷子一顿,差点拍案而起。
“你怎么知道?”
乾启说:“那房子是周达家开发的,你现在租的那个房子,就是他以前……以前”乾启卡壳了,他忽然想到,他如果说出真相,那屋里曾经跑路的二奶就是周达的,不知道宝珠会不会以为自己和周达是一路货色,因为自己还把周达拉到宝珠面前,认识了她。
加上她现在的表情,如果自己说出来,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于是说:“以前住的人,周达也认识。他告诉我的。”
宝珠狐疑地看着他,乾启连忙说:“那楼里多数的女孩都没正经工作,穿的好,住的好,你自己都没发现?”
宝珠从没放心思在这些事情上头,再说民国时期男人外头养女人,也是独门独院,二奶没有“群居”习俗。
筷子在空碟子上轻轻点着,心里思量了一会,很快就想明白了,皱眉对乾启说:“房子是当初保姆阿姨介绍的,说是主人家出国了。现在想来,她大概是为了自己方便干两家的活。”
乾启立刻就想提议,“我们家的四姐可好了,勤劳朴实又肯干,我可以带去你家的。”
倒是宝珠自己叹了口气,一脸忧愁道:“……这个人呀,我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饭做好,现在好容易用顺手了,真不知道要不要让她走。”
乾启说:“回去就搬家,如果到了新地方,不合适你再让她走,我也觉得她做饭这方面还行。”
宝珠斜睨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的人,谁要你帮我拿主意。”
乾启笑着招呼她吃饭,看她低头的时候,那橘黄色的丝绒蝴蝶结靠在脸侧,质感厚实华贵,有种令人心驰神摇地娇俏,突然很想上手摸一下。
但那无疑是小猫嘴上拔胡子,他连忙转开目光,把桌上的菜挪了挪。
宝珠吃着饭,心里却开始思量另一个问题。
她也是这次才知道,乾启手上是真有钱,拿个上亿出来眼都不眨,和曾经的自己一样豪气。而且那早已备好强大的律师团,其实这事如果放在他身上,他根本不用费心思,一路碾压过去就行,小人物如甄家,李家这种级数,放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做的局,在这种绝对强势的背景下,都衬托地暗淡了起来。
想到这里,心思越发奇怪,看向乾启问道:“如果姓李的想包养的是你,你通常会怎么对付这种人?”
乾启正准备吃一个法式田螺,闻言手劲一大,那田螺极速飞了出去,一个优美的弧线,“当——”一声准准落在了边柜上摆放的干花盘里,他顿时呆住!
宝珠拿起餐布捂上嘴,大笑起来。
乾启走过去,用餐布捏出田螺,看向她说:“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是故意的。”
宝珠捂着脸摇头,“这次真不是”。放下餐布,露出一脸笑来,“我就是纯粹和你讨论事情,忘了你的性别,你干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乾启扔掉田螺,无奈地坐下,改吃小笼包,软的安全点。
宝珠收起笑,用手肘碰他,“对不起,我刚说错了,如果他得罪了你,你怎么做?”
乾启不为所动。
宝珠主动夹了个小笼包给他。
乾启看她没有换筷子,用的是自己的,心中泛起甜蜜,吃了那小笼包说:
“想看我比你手段差多少是吧?”他想了想说,“按我从你这里学到的逻辑,如果他得罪了我,我就让人去把他店里的东西都买了,买的时候当然要他保真,然后让律师一个个的告他。”
“为什么要一个个告?”
宝珠费解。
乾启说:“这样他的余生就可以用来打官司了,反正又不用我出面,然后他不用在牢里的时候,就让人在外面折腾他。”
看向宝珠,他一脸明快的笑意说,“……你知道,有希望之后就是绝望,这也是种煎熬。大姑娘觉得怎么样?”
这种逻辑,即包含了宝珠擅长的坑人哲学,又融合了现代土豪用钱砸人,毫无技术含量的简单粗暴。
宝珠顿时发现,这家伙的智商手段正在极速赶超自己。
她看着他,忽然,忽然心潮澎湃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迟了哦,昨晚脑子忽然空白,枯坐了几个小时,(⊙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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