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中,烟花已经彻底消失在人们的眼帘,大街小巷越来越冷清,只有花巷依旧火热异常。
“公子,该回去了。”锦初抬眼望了下月,轻声提醒。那几个孩子随便哪个客栈将就一宿无所谓,但皇上不同,衣食出行有严格的制度,哪怕是偷偷溜出来,也不能麻痹大意、任意妄为。
“好!”楚栾摸着腮帮子,这时倒有些后悔和谨慎、谨行两个奴才置气,把糖葫芦都吃了,害的自己牙齿酸的很。无意的瞥了他们两眼,见一个个也都揉着脸颊,心里才舒坦了不少。
“回去好好睡一觉!”他一声口哨,一匹骏马疾步而来,在月色下英姿飒爽,双眸通慧,停在他身前,撒娇的低下马头,蹭了蹭他的脸。
“白凤,乖!”楚栾笑着揉了揉白凤的脑袋,歪头看向锦初,“大总管,可与朕同行?”
“白凤尚小,奴才随后就到!”毕竟君臣有别,更不用说她一个奴才,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多加注意为妙,况且她轻功不错,能追赶的上。
楚栾鼓鼓脸,飞跃而上,昂头道:“倒要跟谨奴比一比,是你快,还是白凤快!”
白凤是委托者高价买来的良种,送给楚栾时,两者都是稚龄,可谓从小一起长大。这马极为通灵,认识锦初,也似明白主子的话,昂昂马首一声嘶鸣,脑袋一顶,竟是让锦初与它并行而立。
“哈哈!”楚栾高兴的拍拍马头,“看朕的白凤,还懂的公平竞争呢!”
锦初轻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顿时一人、一马飞射而出。
后面的谨慎和谨行,相互看一眼,眸光里闪过好胜之意,纷纷押后跃身追去。
白凤毕竟是良马,半刻时辰穿了半个京城,楚栾再一回头,除了锦初,哪里还有别人的身影。
“谨奴用不用朕慢下来等等你!”
锦初爽快的笑了笑,“无需,皇上您高兴就好!”
楚栾勾勾唇,加快了马速。
两人你追我赶,也就是天黑人少,否则绝对会将京城的巡卫吸引来。只是稍许,锦初一个回身,拉住了马头,控制住白凤的行动。
楚栾刚要说话,就被她制止住了。
锦初轻轻摇了下头,跃上马背,将他护在身内压低声问着,“皇上,附近可有别的暗卫守护?”
四下一片寂静,楚栾直觉不对,浑身紧绷,“无。”他秘密出宫,就带了四个暗卫,方才可能提速的功夫把这四人都甩掉开了。
锦初微蹙眉头,委托者的武功算不上出神入化,侧耳听去,只能分辨出有至少二十人从不同方向逐渐靠拢,因对方人多脚步嘈杂,她无法判断里面到底是否有皇家暗卫。
“听到我的信号,立刻向皇宫方向跑,别回头!”她取出一棒信号弹,塞进了楚栾的衣襟里。
楚栾紧张的握住她的衣袖,“一起走!”
她摇摇头,拍拍他的肩,突然飞身一踢,马儿吃痛,疯狂的跑了起来。
“谨奴!”楚栾惊叫!
可惜动物比人敏锐,察觉到来势汹汹的杀气,白凤根本不听他指挥,飞快的带着主子跑向了皇宫。
来人纷纷现身,有几个想要追赶而去,便被锦初一个近身逼了回来。
二十个气势不一的高手,将她团团围住。
锦初摸摸下巴,现在她是不是该说一句‘你们的对手都是老子’这种霸气外露的话!
当然,装逼要分时候,如今又没有观众捧场,她二话没说,抽出缠腰软剑,先下手为强的攻了过去。
对方杀意凛然,看起来今晚是不能善了,锦初更是没有手下留情,能杀的必不会放过。
被她凶猛的杀气所吓,顿时武功较弱的几个露出了破绽,不过是初初交手,便被锦初一剑抹了脖子。
随后十几个经验丰富,虽武功有高有低,可看起来十分善于配合作战,锦初拼着体力尚佳的优势,先将武功拔尖的一一击伤。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武功高者有五人,其中一个和委托者功力相当,最为难对付,更何况还有小鱼烂虾时不时的出手捣乱。
锦初用的是清风剑法,剑意缠绵,看似没有那么凌厉,实则总是出其不意的伤人于无形。幸好教那些小子练武时,也和他们实战比斗过,否则光凭委托者记忆中的数场战役,完全不足以让锦初应对这么多的高手。
即便如此,时间长了,她也渐落下锋。
一见锦初小腿受伤,十几人气势高涨,攻击越发的凌厉了。
锦初抿抿唇,她必须加快速度,否则留小皇帝一人,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像她这种越紧迫越冷静的人,最懂的什么是取舍。十几招过去,拼着重伤,斩杀了武功最高的那人。
等他倒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能看出锦初越战越勇,哪怕腹部、肩头等地受了伤,亦是凶神恶煞,没有半分倦色,着实不好对付。而今领头的已经死了,他们的任务其实已算完成,没必要豁出性命,如此考虑便打了退堂鼓。
趁着对方犹豫的光景,锦初冷冷的注视着几人的衣着特点,他们黑衣蒙面,衣服毫无特点,只是那靴子后跟镶嵌着一颗不起眼的黄石,却是南岸城特产。
南岸城,摄政王楚宣的封地。
糟了!
她心头一跳,猛地一剑挥开挡着前方的敌人,几人吓了一跳自然避开,而她趁机飞身跃至房檐,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血色顺着她的路线,滴滴落地,锦初忍着痛,在去往皇宫的分叉口陡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