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洛山假公济私的行为,温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后来她发现锦初的能耐,便加大力度,一天两剂,同时开放了神医谷对内的书屋,许她读阅,但不许占用试药的时间。
如此半年,书屋里的医书古籍已经被锦初翻的差不多了,可惜读书和实践是两码事,她可以说是医者的身份却又不算能行医救人的大夫,锦初也不着急,默默等待机会。
然而,这一天锦初刚刚试过新药,肺腑烧疼难忍,谷中却来了一行人。
锦初一看,嚯,还是老熟人!
两顶小轿慢哒哒的抬进了神医谷,轿后浩浩荡荡的仆从自然被拦截在谷外,而从娇中走出一英挺男子和一娇俏女字。
男子神情阴鸷,脸戴面具,一下轿子便过去紧紧拉住那女子的手,女子若笑一笑他便笑一笑,女子若面露惆怅无奈,他的手则越握越紧,浑身冷风肆意,让抬轿的轿夫神情哆嗦的赶忙从谷中撤离。
洛思幽不耐至极,想抽手抽不动,娇嗔般责怪,“爹爹,有人看着呢!快放手!”
“呵呵!”盯着她那张漂亮容颜,洛燃眼眸如狼似火,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放在嘴角亲了亲,“才不放,幽儿如此优秀,爹爹可真怕神医谷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将你看在眼里拔不出来,如今,他们知晓咱们的身份,必然会放弃某些不能起的小心思!”
“爹爹!咱们什么身份,万不能让人非议!”她不满的扁扁嘴。
“好,我的小幽儿,都听你的!”他宠溺的笑笑,那手却依旧没有松下来。
洛思幽像是习惯于此,别别扭扭的无法挣脱,眼底染着阴郁。
锦初眸光微闪,撩了眼见草庐外迈步靠近的两个人,很快的分析出新药的药方和疗效以及负面作用,包括改善方法。
她躬身忍痛,将改善的药方一一写出,因疼痛差点将纸拍在温良的胸口。
倚坐窗口望向的温良嘴角一抽,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就这态度,她非得误会对方是个趁机占便宜的大sè_láng。
她将糊在胸口的药方揭下,仔细看着,并不在乎草庐外高声呼喊主人的两个人。
倒是洛山从一侧的厨房擦着手走了出来,粗声粗气的蹙眉道:“谁呀!在别人家门口大声喧哗!”
这半年不但锦初身高猛窜,连洛山也变得身形高大起来,和之前少年清隽瘦小的模样截然不同。
锦初待他不薄,在外面挖到的药材配上研制的大补之方,最后都被锦初送到了他的肚子里,导致洛山不像是神医谷帮佣的,倒像是一介粗狂魁梧的武夫。
反正洛燃和洛思幽两人乍一看倒退两步,完美没有认出此人。
洛山愕然不已,随之神色充满警惕和防备,他可没忘那些杀手所指的真凶是何人,面对洛燃再也找不出当初对主子的尊敬,满含煞气。
洛燃虽感诧异,却只当神医谷的人性格古怪不欢迎闯入者,抱拳含糊道:“在下京师洛家人,前来求医。”京师洛家在这个国家还是很有名的,谁听到都会给上几分脸面。
洛思幽的手得以放松,翘翘嘴皮,对眼前这个肌肉凝实却相貌清秀的粗莽大汉十分感兴趣,嘴角挂着娇俏的笑双臂背后垫着脚尖轻快的走过去,冲洛山眨眨眼,声音娇娇,“喂,大块头,你不是神医吧?我带爹爹来求医,请帮我们将神医请出来可否?”
眼见洛思幽的举动,锦初习以为常,温良瞠目结舌,而洛燃眼眸深深也并不意外。
反倒是当事人洛山一个激灵,差点退回厨房。
害羞的大汉,真是反差萌!
洛思幽眸光闪烁,更为有兴致的逼上一步。
洛燃表情一肃,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俯下身,“幽儿,莫非忘了正事?”
洛思幽侧头看到一张肃穆面具,无奈的耸耸肩,声音淡漠,“女儿大了,爹爹该学会放手!”
“爹爹怕放了,我的小幽儿便飞跑了!”洛燃话里有话,抬眸狠狠的瞪了洛山两眼,拽着洛思幽的手重返草庐,掀开草帘迈步就进。
温良扶额,洛思幽这种轻浮举止,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在看向对面淡然如水却被疼痛绞的额间冒汗的锦初,眼中闪过趣味,一个侧身,半避于锦初身后。
洛燃一进门便看到一少年男子垂着眸,翻看着医书,那一身淡泊飘远的气质便不像凡人,至于隐藏在她身后的青衣女子被他当做了侍从,并没有正眼相待。
而洛思幽不然,她第一眼自然注意到美男绝色,第二眼便四处搜寻美男身边有无旁的女人,她喜欢干净的少年,最讨厌五皇子那种后院不清不楚的男子。当看见相貌普通的温良时,她自然而然骄纵的哼了一声,胸膛挺挺,自信满满。
“你是神医吗?你好年轻呀?”她从洛燃身后探出一颗小头颅,语气愕然又纯真,见没有吸引锦初的注意力,她挠挠脸,装作不经意的夸奖:“好高冷不过好英俊!”
锦初压了压抽搐的眉角,许久未见,怎么这姑娘脸皮倒是越发的厚了!经过半年相处,她自是熟知温良的心性,怕是因为神医谷少有人,起了玩性,想耍一耍这两父女。
躲在她身后的温良捅了捅她的腰,意思是让她开口。
锦初侧脸挑眉,眸光望向了房间某一处。
温良嘴角一抽,那个方向是她最为珍贵的药房……这小子,早就惦记着了,真是时时刻刻不肯吃亏,总想着找机会占她便宜!嘟着嘴,她不得已的指尖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