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不到七十的老夫妻,精神头不错,嗓门又大又粗,底气十足。
打头的老太太竖眉吊眼,个头矮矮胖胖的,腿脚却十分灵活,她一下子窜到锦初面前,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往她腰眼软肉上掐。
锦初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为老却不尊的东西,挑起洗衣盆手腕一抖,整盆脏水从天而降泼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徐家老爹是徐家的一家之主,虽然两家不住在一起,却一直掌握着委托者这几口人的钱财进项,一般他不会开口训斥委托者,他只会在温饱上玩些手段,因为徐小康的关系委托者母女三人经常一天三顿饭只能喝口剩汤。
徐家老爹识文断字,在村里辈分也高算是有点权威,委托者即便想要跟村里人抱屈别人也不信,就算信也不想多管闲事惹是非,而且一旦她多嘴被婆家知道,换来的便是连口剩汤都捞不到的下场。所以委托者宁愿婆婆打她两巴掌也不想女儿被自己拖累饿坏身体。可以说,这个家里,委托者最怕的是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却心狠异常的老公公。
“有财媳妇你疯了?”在老太太湿淋淋的傻站在原地时,徐老爹皱紧眉头,一把扒开老太太上前喊着,“有财,有财你滚出来,你这窝囊废,连你媳妇都管不好,现在你媳妇把你老娘打了,是不是你们早就嫌弃俺们俩老的,哪天被你们杀了,俺们都没地找理去?”
村里就那么大点地,早在徐有财和徐小康回家时,全村恐怕都听见他们父子两的吼叫声了,而今锦初还看到有人刻意爬上房顶看热闹。
她翘着唇,这老头可真不像是淳朴的村里人,竟然玩起是非舆论来了,他以为随便喊两嗓子,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她就会有所顾忌,唯唯诺诺的任由他们呼三喝六的随便欺负了吗?
徐有财听见他爹的声音,立刻气哼哼的冲出屋,拿起地上的笤帚疙瘩,朝锦初凶神恶煞般的喊道,“你这娘们,连老子娘都敢动手,你特娘的找死!”
可惜,他手扬了扬,愣是在锦初的冷眼下,没敢劈下去。现在他脸还疼呢!也不知道这老娘们什么时候变得胆量那么大,跟东头胖徐媳妇一样,成天打的胖徐连屁都不敢吱一声。
老太太一见她儿子那怂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抢过笤帚疙瘩就往锦初的头上轮。
锦初毫不客气,抬脚,直接把老太太掀倒在地。这时候讲尊老爱幼才是傻缺!
噗通一声,老太太一下子没起来,毕竟年纪大了,她揉着腰哎哟哟的直叫唤。
“你……你怎么敢?”徐老爹指着锦初,气的指头都在打颤,“徐有财,给老子打她,打死她,老子替你坐牢!”
这么一说,徐有财倒含糊了,另外一个山头的老林村有个汉子失手打死了他媳妇,本来和几个兄弟把他媳妇丢下了山,后来却被闲的没事总往深山野林里钻的那叫什么驴友的给发现了,警察进山调查,核对了他的指纹和凶器,立刻确定他是凶手,判他一个恶意杀人。
近几年家里有了电视,虽然台少,但是通过连续剧徐村人也不是什么法律都不懂的糊涂虫了,至少之前打媳妇打的很凶的男人都已经改变了不少。
“你这个怂包!”徐家老爹和徐有财考虑的可不一样,有财媳妇突然大变,显然是想当家做主大翻身,他可不准许有人站在他的头上。
顿时他冲上去,一巴掌糊向锦初。
锦初向后一错,啪的一声,那一巴掌扇在了身后半步的徐有财脸上。
“爹!”徐有财吃痛的惊叫,这会儿两边脸倒是一模一样的肿了,“你打俺干啥?”
“老子是打你吗?”徐家老爹也很心疼,想要揉揉儿子的脸,却听地上的老婆子愤愤的嚷嚷,“你这老b头子,是不是跟有财媳妇有啥不要脸的勾搭,老娘还舍不得打儿子呢!你这老b头子,怎么不死去!”
老太太腰扭了,不敢起身,心里疼儿子疼的眼圈都红了,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
左右看了看瞧热闹瞧的正兴奋的邻居们,徐家老爹面子里子都过不去了,直接给了老太太一巴掌,“你特娘也疯了!老子的儿子老子也心疼,你有本事打有财媳妇去!”他声音如雷,怒气冲冲,“有财媳妇不孝顺,你生气也就生气了,跟老子撒啥法子!”
自从有了儿媳妇代替,老太太已经很少被老头子打骂了,如今闲养着好久没受过气,哪里忍得了,当场哭天抹泪,骂天骂地的,还哎呦着说快死了,引得徐有财也开始为他娘抱不平,让徐家老爹一脸尴尬。
这时,院门口有个缩头缩脑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扒着小院门,眼巴巴的瞅着锦初,眼泛泪花,想冲进来又害怕。
锦初扭头,正好跟小姑娘对上眼,看清她眼底的担忧,对她稍稍摇了摇头以示无事。
她转身去了厨房,拿过早上煮好的两个鸡蛋,一边剥一边慢悠悠的往院外走。
闻着鸡蛋的香味,老太太立刻警醒过来,噌的跳起来,霸道的咒骂着,“你这该死的马蚤b玩意,那是老娘给俺家宝贝留的鸡蛋,你特娘的给老娘放下,你个烂嘴的马蚤b,快给老娘放下!”
锦初淡定的把鸡蛋放进嘴里,鸡蛋壳一弹,弹进老太太又脏又臭的嘴里,另外一个鸡蛋递给了小女儿徐招娣。
十六岁的小姑娘,才一米五六左右,瘦瘦小小的一团,很可爱。
她虽然皮肤粗糙黝黑,胜在五官清秀,大眼睛眨眨的,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