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表哥摔在地上的时候有点晕,等到锦初打完才回神,赶紧跑过去扶住孙巧的肩膀,急切摇晃着,“巧儿,你咋了?说句话呀?”见孙巧没有动静,而孙家二哥则瘫躺在门口,孙家表哥气愤的吼着,“报警,你们锦家欺负人,俺报警!”
“报吧!你们来别人家闹事不说还动手打人,这才是犯法,怎么着,打不赢就反咬一口,你赶紧报,让村里人也看清楚你们孙家村都是什么德行的人!”锦初不在意的把锦三十拎起来,眼睛也不看他,瞥了瞥门口偷摸寻思看热闹的村里人,“正好让警察记录在案,万一以后我们兄妹被谁报复了受伤了,别的人也不用怀疑,就是你们老孙家几个兄弟搞的鬼。你不报,我还要报呢!”说着,这才看向锦三十,“家里的电话呢!”
锦家村的人虽说也不富裕,但也能做到几乎一户一台老年机,锦三十也有一个,可以通话发短信听收音机,被他妹子一吼,锦三十下意识的拔腿要往房间里跑,可是刚跑两步,看见了躺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大舅伯子,产生了几分犹豫。
他今天仗着自家妹子的势,出了口往常积攒的恶气,可不代表他真有那么大的胆量反抗,况且总归是一家人,若闹到警察局,事就大了。
村里人大多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锦三十年轻时混了些,但十几年来被孙巧一家调理的几乎抹去了菱角,在媳妇面前常有的窝窝囊囊,顶多嘴贱的挤兑几句,惹急了还会被孙巧抽一顿。而今,想着妹子怕是不会待长久,以后的日子还得他跟孙巧过,脚步就缓了下来。
锦初本意并不想拆散委托者哥哥的婚姻家庭,只是借着住宿的机会,替委托者出一口被孙巧和孙家欺负的恶气,如今眼瞅着孙巧和孙家表哥目光闪烁、神色慌张,锦初知道,她想达到的作用已经达到,也不愿枉费功夫在锦三十的家事上,冷声反问:“你们怎么不报警了?”
一听自家妹子开口,锦三十立刻停下脚步,趾高气昂的仰头睨着孙家兄妹。尽管心里不想闹大,气势上倒是难得的没有弱下去。
孙家表哥扶起孙巧,冲着锦初苦笑,“妹子你这脾气也太火爆了,俺们也没啥恶意,你嫂子被家里惯坏了,俺们以为有什么大事才赶了过来,没想到这里有误会,你多见谅,咱们亲戚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哥咋说也要跟你嫂子长长久久的相处,咱两家不要把关系闹的太僵!”
锦初用下巴点了点孙家二哥晕倒的方向,“那要看嫂子的几位兄长是不是跟你一个想法!”
“一个想法一个想法!”孙家表哥捏了把孙巧的胳膊,让她发誓。
孙巧鼓着眼,瞪着锦三十半天,才歪过头不甘心的说:“俺不打你,你也别打俺,要不然俺还叫俺哥来替俺报仇。”
这话显然是跟锦三十说的,因为她知道锦初不会长待,如今被小姑子收拾了一把,不是不恨,可是谁叫两个兄长都不能打败她,好在孙家为人粗暴,却十分信服拳头说话,谁拳头大听谁的。
孙巧在心底已经对锦初犯了怵,可又不想被丈夫拿捏住,所以才在表哥色厉内荏的喊出报警后,心里有点期盼又有点退缩了,既想小姑子被警察带走,又怕被锦初报复。
“哥,你怎么说?”锦初象征性的问了问锦三十。
锦三十嘿嘿一笑,搓着手试探的往媳妇的方向走去,讪讪的说:“俺才不打媳妇,媳妇,是吧!以后你跟俺好好过日子,你也不欺负俺俺也不欺负你!别让儿子们看笑话!”
孙巧撇撇嘴,嘀咕着,“谁不跟你好好过日子了,儿子都生两了!”她嘴里没表示,行动上却迎合着锦三十,脱离开孙家表哥的保护范围。
锦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家表哥,表情里显露出四个大字‘多管闲事!’
孙家表哥尴尬的摸摸脑袋,眉头大蹙,看向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的小姑子靠近孙家二哥,随意的踢了两脚,孙家二哥便悠悠转醒。
他坐在地上,懵懵懂懂,当看清锦初的脸时,破口大骂,“你个欠……”
“二哥!”孙巧尖叫着打断了孙家二哥脱口而出的谩骂,立刻冲上去阻止,她可没忽视小姑子眼底划过的危险气息,不阻止不行,真怕这小姑子把二哥彻底伤了,家里的嫂子找她麻烦。她一脸不高兴,指着孙家二哥的鼻尖,“二哥你别闹了,你又打不过人家!”
孙家二哥瞬间郁结了,气的直摸脑袋,最后兄弟两显然无可奈何的离开了锦村,恐怕今后接到孙巧的电话也会琢磨琢磨,不敢轻易上门替妹子撑腰结果闹得自己吃力不讨好了。
这场闹剧虽然来去匆匆,但锦初却揍人揍的很痛快,很快,在孙巧暗暗期盼和锦三十隐隐不舍的目光中,也带着徐招娣离开了锦村,直奔委托者大女儿的婆家。
刚进周家村的村口,沿着一条小河,几个妇女正蹲在河边吭哧吭哧的洗衣服。
徐招娣眼尖的指着靠在后面一个个头小小面黄肌瘦的女人,兴奋的挥手大叫,“是大姐,大姐!俺们来了,大姐,俺和娘来看你了,大姐!”
那女人腾地站了起来,往两人的方向深深的看来,眼里抹不去的期翼和激动。
徐招娣松开锦初的手,高兴的跑了过去,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徐来娣。两姐妹亲近的不得了,徐招娣马上帮着姐姐收拾着洗衣盆里的衣服,拉着徐来娣从河边走了过来。
锦初眼一暗,望